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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滿面震驚。
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站起了身來，不顧地上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珠子，倉皇起身，往外狂奔。
她穿得十分地簡陋。
一身已經水洗了發白粗布衣裳，再加上滿頭花白的髮絲。
一眼看去，甚是憨厚的模樣。
臉上的溝壑，更是深深地嵌入皮膚。
“不會的……他不可能還活著……”
“不可能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
這時，從門外，幾個年輕的身影經過。
“文姑姑，怎麼了？”年輕的侍女看著來人那身形焦灼的老嫗，驚訝地問道。
這幾十年來，文姑姑一直在這偏殿吃齋唸佛，從來都是寵辱不驚，聲名都在身外。
今日，卻如此失態。
被喚作‘文姑姑’的老嫗，突然站定了身形。
將臉上的失態收起。
她目光落在那兩個年輕侍女手中的紅色綢緞上，好奇。
“這是在做什麼？”
“文姑姑，太子殿下與西神域的公主今晚舉行訂婚儀式，大家都在準備著呢。”
“是嗎？”文姑姑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眼底瞬間亮出了光芒！
須臾，垂下眼瞼。
兩側的雙拳，緊緊地握起。
她後退兩步。
臉上再度恢複了淡然。
“文姑姑你呢？你這匆匆地出去是要做什麼？”
文姑姑笑著搖搖頭。
“沒事，我也是聽聞太子殿下要訂婚了，所以想去看看，不過，既然遇到你們了，我就不去了。”
她說著，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了一個玉鐲。
“太子殿下總歸是我帶大的。替我將這個交給太子殿下，當作他與西神域公主的訂婚之禮。”
兩個侍女見狀。
滿眼錯愕。
而後，將那玉鐲接了過來。
血紅色的玉鐲，在陽光之下，反射著鮮紅的光芒。
十分好看。
文姑姑看著兩個遠去的侍女。
竟是看著遠處，長長地呼了口氣。
“真好……”
“真好啊——”
她說著，轉身，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繼續跪倒在了地上。
繼續開始口中默唸著什麼。
……
“這個鐲子，不是文姑姑最寶貝的東西嗎？一直以來都不讓人觸碰，沒想到文姑姑竟將它送給太子殿下。”兩個侍女遠走之際，看著手中那紅豔豔的鐲子，不覺輕聲開口。
“别忘了，文姑姑可是太子殿下的奶孃。也難怪，她捨得將這東西送給太子殿下。”另外個侍女應聲道。
突然，第一個侍女想到了什麼。
八卦地探過了頭來。
“我聽聞，當年文姑姑也生過一個孩子，好像跟太子殿下的生辰差不多，但是一出生就死了，所以文姑姑才有奶水去給太子殿下做奶孃……對了，我還聽聞，那剛出生的孩子，好像是……”
“胡說八道。”跟前的侍女轉過頭來，環視了一圈四周，匆匆嗬止住了對方的話，“此事不可再提！”
文姑姑的事情，是這麼多年來的禁忌。
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成為禁忌。
但是，約定俗成的，大家都不敢多提。
彷彿……
她的身上，有什麼秘密。
二人說著，匆匆遠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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