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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之中，瞬間閃爍過了過往的種種記憶。
諸多畫面湧上心頭。
月輕塵神色微凝。
她轉過身去，看向了身後的臉色鐵青卻在拚命想要壓製住異動的雪無雙。
忍不住眸色輕動。
指尖微顫，她略微沉吟片刻，終是淡淡地開口了。
“聖尊……？”
她曾有一位摯友，乃是光明聖堂的聖尊。
她從未見過那位聖尊的真實模樣。
當年，聖尊素日戴著白色的面具，領著光明聖堂，協助她四處征戰，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
在她被風青瑤擄走時，聖尊正帶著光明聖堂在外地，相隔甚遠。
直至她出事，都不曾再見他一面。
直至這一刻，她才突然想起……
那位光明聖尊，又有一個稱號：無雙聖尊。
雪無雙……
這個名字，與那聖尊的稱號，何其相似！
月輕塵想著這些，不覺輕倒吸了口氣。
她驟然抬眸，嫣紅的唇，都下意識地在輕顫。
“你，是光明聖尊。”
雪無雙劇烈地咳嗽著。
不等他說話，衛疏朗已是急不可耐地輕喊著。
“對！他是當年的光明聖尊！！天女大人，你救救他，他快死了！快死了！！”
“阿朗！！”雪無雙一口氣幾乎接不上來，厲聲低喊了聲，想要急切地喝止住衛疏朗。
衛疏朗卻是滿面焦灼。
“聖尊，您都這樣了，難道還要撐下去嗎？天女既然已經回來了，那就該讓她知道啊！！”
月輕塵抿著嫣紅的唇。
這會兒，她終於意識到，雪無雙，絕對不僅僅隻是雙腿殘廢這麼簡單的事了。
“到底怎麼回事？”月輕塵冷聲問道。
衛疏朗滿面憤慨，怒然一步上前，仰著頭，似要說些什麼。
雪無雙出手，要阻止住他。
卻被月輕塵擋下。
“說！！”
衛疏朗攥緊雙拳，眼眸瞪得通紅。
“聖尊為了救天族人，也為了等到您，與黑暗邪殿交易，將身體與靈魂進獻給了邪殿。他不僅廢了一雙腿，甚至體內注入了邪殿的力量。這些年來，正是還魂碎片壓製住了邪殿的氣息。如今，他將那寶物給了你，他便時刻被邪殿的氣息所侵蝕吞沒。長此以往，他會沒命的！！”
聲音落下。
周邊，突然一片沉寂。
雪無雙靠坐在輪椅上，輕輕地合上了眼，拚命地壓製著邪殿的力量。
一時之間，竟是有些無言。
月輕塵低下頭去，看著輪椅上的雪無雙。
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眼底，閃爍著些許漣漪。
無雙聖尊，曾經最引以為傲的，便是他的雙腿。
他的雙腿力量極大。
曾經一腳踢爆了敵人首領的腦袋。
更是一腳，踏裂了一座山。
他是千墟最強壯的勇士。
彼時，他曾手提著一壺酒，幾口烈酒入腹，他狂傲地仰著頭笑言——
“靈主大人，在下定會以這雙腿，走過與靈主大人一同開辟的每一處。”
當時隔著面具，都能夠感知到他的意氣風發。
現如今……
那雙腿，卻沒了。
物是人非。
一切，都變了。
“無雙聖尊，你果真是無雙聖尊。”她嫣紅的唇微微顫動，許久，吐出了這幾個字。
雪無雙劇烈地咳嗽了一聲。
似乎連身體上顯示出來的筋脈，都漸漸地變做了青色。
月輕塵迅速上前去，一道道的力量落在他的周遭。
等她仔細地探查上去，不覺眉頭輕皺起。
衛疏朗說得不錯。
雪無雙的體內，早已覆滿了那黑暗邪殿的力量。
月輕塵手中的氣息，愈發地明顯耀眼。
一道道的金鳳之力注入。
許久，這才堪堪將黑暗邪殿的力量暫且壓製住。
雪無雙的臉色，漸漸地恢複如常。
衛疏朗自一旁見此，長舒了口氣。
“公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卻是薄唇微抿。
他微微掃了一眼衛疏朗，神色似乎有幾分慍怒。
“阿朗，你做錯事了，該罰——”
衛疏朗垂下頭來，雖然有些委屈，但到底鬆了口氣。
“是。”
言畢，他自房間之內離開，自行到了院子之中，自己給自己施罰。
房間之中，雪無雙長吸一口氣。
他抬著頭，看向了月輕塵，將所有的情緒壓製了下去。
那張淡雅的臉上，早已恢複了之前的雲淡風輕。
而後，又有些擔憂地說道——
“天女大人，無雙方才的模樣，可曾嚇到您？”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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