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處偷窺了。
澤恩殿裡
一個穿著紫色華服的年輕男子正盤腿坐在殿中。
紫色為貴,想來他就是東宮太子景墨了。
景墨是側對著薑媚兒的,因此,隻能看到半邊臉,但半邊臉棱角分明,下頜線很精緻,可見是個美男子。尤其皮膚白皙如玉有光澤,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主兒。
這主兒微閉著眼,一手捏著一串黑色佛珠,一手敲著木魚。
“噔、噔、噔——”
很純淨的木魚聲,聽的人心裡靜謐下來,很是舒服。
薑媚兒專心窺視著,還沒舒服一會,就見一個衣衫半裸的美人不知何時出現,從他身後緩緩抱住他,美人蛇一般傾身過去,伸長脖頸吻他的臉。
她嚇了一跳——什麼情況?有人要捷足先登了?
不行!放開他!讓她來!
她正想喊出聲,就見景墨狠狠推開她,豐潤殷紅的嘴唇吐出三個字:“滾出去!”
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簡直是聲控愛好者的福利。
不錯,這美男是她的了。
但美人還在試圖捷足先登。
她沒有滾,哪怕被推到地上,很狼狽,還是爬起來,嬌聲嬌氣嗬著笑:“殿下~殿下~太子殿下,且看看奴吧。奴會讓您比那佛祖還要快活的。”
說著,伸出染著丹蔻的纖手,緩緩撫上了男人的胸膛,白嫩嫩的指尖更是鑽進他的衣服裡。
光天化日之下啊!這美人好不知羞啊!
薑媚兒覺得景墨馬上就不乾淨了,正要出聲製止,保護他的清白——
“放肆!”
景墨低喝一聲,再次推開她,隨後,扭頭看向門口,下令道:“來人!把她拖出去!杖責五十!”
薑媚兒隨著景墨的扭頭,得以窺見了他的全貌——冷白的臉,燦若星辰的眼,鼻梁高挺,嘴唇殷紅,額間竟然還有一點硃砂,那簡直是點睛之筆,襯得他俊美得不似凡塵之人。
等下?杖責五十?
薑媚兒從景墨的美色中掙脫出來,嚇得心臟砰砰跳:他不是看破紅塵要出家了嗎?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嗎?他怎麼下手這麼狠的!
五十杖!不死也得殘吧?
薑媚兒的旖旎心思都快被嚇沒了——這太子太狠了!不近女色就算了,簡直視女色如猛虎、如仇敵啊!
怎麼辦?這色誘之路,她可能想的簡單了——一旦失敗,那就是要命的事!
“姑娘——”
楊嬤嬤招手喚她過來。
薑媚兒聽到了,忙跑過去,小聲問:“嬤嬤,何事?”
楊嬤嬤拎著食盒,遞過去,解釋著:“太子殿下前兩天意欲私自剃髮,幸好暗衛阻攔及時,沒有釀成大禍。皇上聽聞訊息,以明空寺上下僧人的性命,連夜派人將太子殿下逼回宮中。如今,太子殿下絕食抗議,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薑媚兒:“……”
所以,讓她給太子送飯?或者說勸太子用飯?
“啪!”
是厚重板子擊打肉體的聲音。
薑媚兒聞聲看過去,原來那美人已經被拖出來了,還正在旁邊行刑。
“啪!”
那一杖杖打得又重又狠,沒一會,便見了鮮紅,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美人吃痛地慘叫著:“殿下,殿下,太子殿下,奴婢錯了,奴婢不敢了,太子殿下饒命啊——”
但聲聲求饒沒有換來原諒。
“堵上嘴!”
殿裡傳出男人殘酷而冰冷的聲音。
薑媚兒聽著,心裡一顫,很不爭氣地慫了:這位東宮太子好凶、好可怕呀!
“姑娘——”
楊嬤嬤把食盒塞她手裡,一副托付重任的凝重神色:“勞煩姑娘勸太子殿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