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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北話糙理不糙。
宋昭禮低頭喝茶，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俗話說的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廖北聞言一頓，過了幾秒，輕嗤，“悶騷。”
宋昭禮說，“打探好口風後，你别直接跟她說，想辦法讓伍姝轉達。”
廖北嘲弄地笑，“你要是不喜歡紀璿，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宋昭禮沒接話，低頭點了一根菸。
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紀璿這邊是新官上任處處坎兒。
除了畢昇的爛攤子，還有上一個項目部經理遺留下來的爛攤子。
兩者一對比，沒有最爛，隻有更爛。
助理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一看就是老油條那種，據說是之前項目部經理的心腹，見紀璿焦頭爛額，故意又拿了一堆檔案來煩她。
紀璿原本沒有發現對方是故意為難，直到對方說這些檔案都必須在今天下班前解決。
“紀經理，這些都屬於遺留問題，拖很久了，必須在今天下班前解決，不然沒辦法跟上面交待”
紀璿看著桌上的一摞檔案抬頭，神情淡淡，“必須今天解決？”
對方假裝為難，“是。”
紀璿看對方一眼，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淺抿了一口，背對著對方問，“上一個項目部經理是高升了，還是離職？”
助理沒理解紀璿這麼問的深意，實話實說，“離職。”
紀璿沒問他上一任的離職原因，知道他也不會說實情，轉身輕笑著說，“他是什麼時候辦理的離職手續？”
助理迴應，“昨天。”
紀璿拿著水杯輕點頭，“他昨天辦理的離職手續，我看你給我拿過來的那些檔案最久的積壓了有三個月以上，王助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想試試我的能力在哪個段位？”
紀璿把話說得直接，助理臉色驟紅，慌忙解釋，“不是，紀經理，你誤會我了，這些檔案最久的確實積壓了三個月以上，但我絕對沒有是試您的意思，真的是上面催的緊，我……”
見對方還在試圖狡辯，紀璿抬手做了個安撫製止的動作，“不用解釋，我入行不是一天兩天。”
助理，“……”
紀璿拿著水杯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把桌上的檔案往前推了推，清冷開口，“這些檔案，我下班前解決不了，不止下班前解決不了，未來一個月內都解決不了。”
瞧見紀璿態度強硬，助理語氣也開始變得不善，“紀經理，我隻是個助理，您這些話跟我說不著，您還是留著跟上面說吧。”
紀璿，“你放心，這些話我肯定會跟上面說。”
助理噎住。
紀璿又說，“在此之前，我需要跟你確定一件事，你來宋氏是為了上班賺錢養家餬口，還是為了勾心鬥角分派站隊？”
助理神情微變，“紀經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璿，“項目部不比其他部門，策劃書、簽合同、後續跟進，事情繁瑣且需要仔細謹慎，我初來乍到，不求跟大家合作愉快，但至少也得達到一個和睦共處的程度，如果達不到，那結果隻有兩個，第一，我滾蛋，第二，你們滾蛋。”
助理，“……”
紀璿看著他把手裡的水杯重重放下，“很顯然，我剛被挖過來，讓我滾的機率很渺茫。”
助理汲氣，“你想說什麼。”
紀璿用好看纖細的指尖敲了敲桌上的一摞檔案說，“我近期有個重要的項目需要跟進，不要拿這些破事影響我的進度，如果項目被耽擱，我會滾蛋，但是在我滾蛋之前，我一定會讓給我製造麻煩的人先滾蛋。”
助理沒想到紀璿身為一個女人手段會這麼強硬，說話這麼難聽，站在她跟前，好半晌都沒能接得上來話。
過了足足半分鐘左右，助理調整呼吸上前抱起檔案說，“紀經理，對不起，這件事是我處理欠妥當。”
紀璿絲毫沒給他面子，“沒什麼事的話出去吧。”
助理，“是。”
目送助理離開，紀璿用指腹揉了下太陽穴。
等她再次準備投入工作，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紀璿抬眼，螢幕上跳出一條資訊。
宋昭禮：腎源找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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