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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禮這個眼神絕對不算溫和。
陰惻惻的，讓人莫名悚然。
廖北接收到他的眼神，打了個激靈，看了看紀璿，又看了看兩人手裡的銀行卡，總覺得這個場景很恐怖。
有點像……
潛規則的金錢交易。
真不是廖北心臟眼睛臟，而是現在個别人，一塊臭肉壞了滿鍋湯。
電光火石之際，廖北迅速抽回紀璿手裡的銀行卡，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把銀行卡塞進錢包裡扔進抽屜。
待一係列事情做完，廖北像個沒事人一樣靠在辦公桌上看向宋昭禮，雙手抄兜，為了展現出自己的淡定和不心虛，耍酷似地擺了個精神小夥的造型，一條腿直立，另一條腿的腳尖抵在它的側面抵實地面。
“老宋，你怎麼來了？”
宋昭禮剔看他，不錯過他任何一個微表情，皮笑肉不笑道，“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廖北，“……”
有些友，大可不必交。
宋昭禮就像是一個專業拆台三十年，把廖北竄成了羊肉大串放在火爐上烤。
廖北一言不發，看著他緊咬牙關，清晰的聽到了自己滋啦冒油的聲音。
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辦公室裡的氣氛詭異的安靜了那麼十多秒，還是廖北的助理救了他。
隻見他的小助理拿著一個檔案夾急匆匆地推開了辦公室門，先是微愣，隨即跟宋昭禮打過招呼，然後對廖北說，“廖總，這份報表出現了一點問題，您看……”
廖北如蒙大赦，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皺眉說，“怎麼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助理尷尬笑笑不吭聲。
廖北，“行了，這是商業機密，出去說。”
助理，“是，廖總。”
幾分鐘後，辦公室裡隻剩下紀璿和宋昭禮。
兩人四目相對，宋昭禮抬手在眉心處捏了捏，似笑非笑又帶了那麼點無奈道，“老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也不要這麼敏感。”
紀璿看著他不接話。
宋昭禮歎口氣，“你想問什麼，直接問我。”
紀璿將唇抿成一條直線，“你會說嗎？”
宋昭禮闊步上前，沒靠近紀璿，而是在她身側的單人沙發坐下，“會。”
紀璿，“不騙我？”
宋昭禮兩條大長腿自然敞開，指尖勾住領帶，把剛剛進門時已經勾至半截的領帶索性直接扯下來，笑著說，“時至今日，我還能瞞得過去？”
宋昭禮話落，紀璿跟他對視，一眼不眨地看他的眼睛，試圖剖析他這句話是真是假。
半晌，紀璿沒看出什麼，淺吸一口氣說，“我想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
宋昭禮低頭點菸，“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紀璿，“那你說嗎？”
宋昭禮咬菸蒂，打火機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把玩，過了一會兒，啪的一聲點燃，抽了一口，輕吐煙霧，“說。”
宋昭禮這聲‘說’，聲音有些啞。
紀璿隔著煙霧看他，心疼，又心裡犯堵。
宋昭禮說罷，沒立即說話，靜靜地抽了一會兒煙，足足過了差不多五分鐘後，低沉著嗓音開口說，“我這些年一直都在調查當年綁架案的事。”
紀璿說，“我知道。”
宋昭禮修長好看的手指菸蒂捏著指尖彈菸灰，“我最近調查到一些事，紀建……”
宋昭禮本來想直接說紀建業，但話在嘴前，總覺得對方是長輩，話鋒一轉道，“調查到你爸跟當初綁架我的人關係匪淺。”
紀璿擰眉，“確定嗎？”
宋昭禮，“確定。”
紀璿問，“這就是你最近一直躲著我的理由？”
他明知道她跟紀建業的關係算不上多好。
宋昭禮抬眸，吐口濁氣說，“不止是這條，我們當年被綁架的地方是媽孃家的老院子，璿璿，我擔心……”
他擔心趙玲知道其中內幕。
如果趙玲真的知情……
如果趙玲是幫凶……
如果單單隻是紀建業，宋昭禮或許還有幾分信心搏一搏，但是加上趙玲……
在趙玲跟他之間，紀璿會選誰？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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