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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
陌離心中劃過惶恐,心中卻已猜到了大半。
“王爺心細如髮,小的能在你身邊潛伏如此之久,王爺就不懷疑,是有人在替小的遮掩嗎?”
那人。
便是何夫人。
陌離後退了一步。
故作鎮定道:“狗奴才,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敢隨意攀咬我母親,你當真是不想活了。”
他手起。
刀落。
那方永勝甚至來不及阻攔,那小廝的頭就落了地。
“你你你你……”
“方永勝,你知道這人是誰嗎?他是你恩公的私生子,當初我母親領進府的,如今,本王在你面前殺了他,你猜,就算是你活著回去了,應大仁知道你沒有護好他的公子,你猜他會如何對你?”
方永勝的眼睛紅了。
“離王,你……”
“我殺了你。”
方永勝手提兩隻流星錘,雙腳一踏地,便朝著陌離直直奔來。
陌離雖然也練武,武力卻是不怎麼樣。
因為從小何夫人溺愛得緊,隻要是他不喜歡做的事,無論對他有沒有好處,何夫人幾乎都不強求陌離去做。
幼時陌離的手因為練武被磨出了好幾個血泡,何夫人知道之後,心疼個不行,之後就沒有再讓陌離去跟著那師傅學武。
所以就算到了現在。
陌離也隻是表面上的招式好看,勉強使出幾招的話能夠唬住幾個人,可若說是真槍真劍動起來的話,那陌離的勝算,嗯……可以說是毫無勝算。
所以在方永勝攻過來的時候。
陌離也隻是擋住了前幾招。
再後來。
方永勝趁著間隙還對手下吩咐道:“去將一樓的那些看客處理乾淨,一個不留。”
“是,大人。”
方永勝下完命令之後又回頭看向陌離。
他惡狠狠的道:“離王,你放心,處理好你這雜碎之後,我便會炸了這裡,你既然害得我忠義兩難全,我就要你,不得好死,死後屍骨不全,連給你斂屍,都找不到你的屍骨。”
那些手下往樓下走的時候。
離王還想站起來阻攔。
可方永勝的那流星錘擋住了去路,就憑自己那三腳貓的幾個功夫,是斷然打不過方永勝這曆經沙場的老兵的。
“方永勝!你以為本王怕你!”
陌離再度衝上前。
那方永勝竟然也起了歹心,他幾招將離王打回了原處。
每次離王想要爬起來。
便又會被方永勝一錘打回原地。
陌離疼啊。
疼得五臟六腑都糾在一起了。
以前的他可是連手上被劃破了一點小口子也要疼得齜牙咧嘴的人,今日在方永勝的重錘之下,他卻硬是一個求饒的字也沒有說出口。
“離王,你求我啊,你們這些皇室中人,高高在上,應該是最不屑向我這等小兵小卒低頭的吧?”
“現在我給你個機會,王爺,你求我,隻要你求我,我保證讓你死個痛快,怎麼樣?”
陌離抬頭。
張開了嘴。
方永勝低下頭,湊近了陌離耳邊,想要聽清他說些什麼話。
卻被陌離一口唾沫吐在了臉上。
“你這個雜碎,還想要本王求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他陌離這一輩子是做過不少混蛋事,調戲過良家婦女,也偷過宮中美人不少貼身物品,甚至就連皇兄最喜歡的那隻叫做傾城的野狼,他因為覺得帶著出去極為拉風,也被他膽大包天的偷了出來。
除了皇兄陌白,陌離這一輩子還沒有遇到過能讓自己低頭的人。
像方永勝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就憑他?也受得起自己的求饒?
他呸!
陌離的這一動作,顯然成了自己的最後一道催命符。
方永勝將臉上的唾沫一把抹下。
他眼中的怒氣駭得嚇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正好,我還沒殺過親王皇室呢,離王,你便做第一個吧。”
方永勝一雙流星錘重重揚起。
這要落下。
那陌離這條小命,可就徹底的玩完了。
“皇兄啊——我對不住你啊——”
“傾城啊——你要為我報仇啊——”
“孃親啊——你糊塗啊——”
“我的美人啊——我都好沒有好好選一選,看一看啊——”
幾聲哀嚎響起。
直接蓋過了一道極其細微的“叮——”聲。
實在是那想象中的重錘一直沒有落下。
陌離實在是覺得稀奇。
“娘啊——原來死之前,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啊——皇兄啊,臣弟不能為你辦事了,你一定要殺了方永勝這狗為臣弟報仇啊——”
他還是不敢睜開眼。
隻是雙股戰戰。
臉上淚水漣漣。
“前輩是誰?暗中出手,可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行為,若是前輩今日能夠不管此事,方某必定送上金銀萬兩,以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