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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少這麼安靜。
顧景梟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鳳卿卿見狀噗嗤一笑。
“又不是第一次見面，看你這個樣子，搞得我會吃了你一樣。”
顧景梟伸出手撓了撓頭，傷口處還隱隱作痛，不過他的表情還是十分十分歡愉。
“我隻是，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我還以為你，以為你應該很討厭我。”
“被一個糟老婆子喜歡也能這麼高興啊？你過去那些年流連花叢，嫩模遍地，你就真的沒有動過心？”
顧景梟舉手立馬做發誓狀。
不過他還沒說話。
就被鳳卿卿堵了回去。
“得了得了，你看看你，和你開玩笑呢，這麼認真做什麼？”
他笑了笑，臉上的小酒窩很明顯。
鳳卿卿愣神半晌，緩緩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臉上的小梨渦這麼深，真好看。”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指間發顫，她輕輕的點在顧景梟的酒窩上，動作曖昧旖旎。
顧景梟握住了鳳卿卿的指尖。
她的身體溫度比以前高了不少。
他呼吸也跟著有些發熱。
鳳卿卿收回了手。
“你說你，咋不識逗呢。”
顧景梟給鳳卿卿將毛毯蓋上，坐在她旁邊，隻是笑著看向她，沒有說什麼話。
他的眼神，好似透過了這副皮囊，看向了鳳卿卿的內心深處。
他們一起聊了很久。
說了很多的話。
鳳卿卿和他說了之前在其它位面發生的一些趣事，顧景梟則和鳳卿卿說了許多未遇見她之前做的那些夢，遇到的那些人。
說著說著。
就到了晚上。
夜色降臨。
鳳卿卿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
看來是累了。
顧景梟從一旁抱了鋪蓋出來，然後在鳳卿卿身旁打了一個地鋪。
“卿卿，我就在這裡，你晚上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叫我，我就陪你多說一會兒話，你要是困了，就儘管睡。”
鳳卿卿自知時日無多，也沒有阻止。
顧景梟不知道從哪裡搞了一個遙控器，他按下藍色按鈕，他們頭頂處的船艙頂便打開了。
霎時間。
漫天的星光出現在鳳卿卿眼前。
好美啊。
來這位面這麼久了，見過血月，也見過大霧遮擋夜空，她一路走來，身下腳步好似從未停歇過，像今天這樣躺下來與顧景梟靜靜的欣賞夜景，也不是沒有過。
隻是之前星星稀少。
不像今晚。
漫天星空，美輪美奐。
“顧景梟，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們存在與這個世上，本就是帶著任務而來的，相遇，相知，都是定數，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變得圓滿，遺憾，才是人生常態。”
男人聽到這話，呼吸沉重了幾分。
他自然聽得出鳳卿卿的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能理解，也能認同，卻不能接受。
“顧景梟，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現在在做的，就是最重要的事。”
“顧景梟，你不是這種小孩心性的人。”
“我就是這樣的脾氣。”他賭氣的呢喃了一聲，黑夜中，他的眼眶有些猩紅潮濕。
良久。
鳳卿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顧景梟，别人都有來日方長，可是我們，沒有幾個明天，隻不過你可以換個方向想，我們之間，還有著下一世，下下一世，生生世世。”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卿卿，我不同意，哪怕我們之間隻剩下明天，我也不會同意你做的那個決定。”
鳳卿卿錯愕。
顧景梟的嗓音帶了顫抖。
“鳳卿卿，顧家的人，生物學是必修的一門課，懂這方面的，不止是我爺爺和二叔。”
所以才飯桌上。
鳳卿卿所說的那話意思，其實顧景梟全都聽得懂。
隻是他強顏歡笑，認為隻要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就可以阻止鳳卿卿做那個決定。
“你都知道了啊？”
鳳卿卿笑了。
循循善誘道：“可是顧景梟，我本來就活不了多久了，在活著的時候，儘可能的為那些因為這場危機受害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是做商人的，應該知道，這才能將利益最大化不是嗎？”
顧景梟搖頭。
“不是，他們大部分人會恢複正常的，你不能……”
“大部分人是會恢複正常，可是像林笙一樣的那些高等級的喪屍呢？等待他們的，隻有真正的死亡，顧景梟，這是你們顧家造的孽，就讓我陪你們一起償還，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都說了這是顧家造的孽，那與你有什麼關係？鳳卿卿，你自私一點好不好？”
“可是顧景梟……”鳳卿卿側過頭，溫柔的看向顧景梟，接著道：“我想要和你站在一處。”
她想和他站在一處。
她知道，顧景梟雖然表面是個紈絝總裁，可他內心深處的是非觀十分明確，顧慶元是他爺爺，他爺爺害得這個世界變得如此糟糕，他雖然表面逞強笑著，可內心，一定是備受煎熬。
“所以我做這些，更多的是因為你——顧景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