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月國。
南郡。
望月酒樓。
爭吵聲,辱罵聲,不絕於耳。
“李叔,你怎麼說也隻是鳳家的一個老管事,如今我哥哥不在了,那這酒樓,就該由我來接手當家,你不過是我大哥養的一條看門狗,怎麼?還想霸占我鳳家的家產不成?”
女子身穿錦衣。
面容紅潤。
腰前那條玉帶也束縛不住她那圓滾的身體。
此時她一手插著腰。
一手指著望月酒樓裡的佝僂著腰,滿臉悲憤的老人大聲辱罵。
而在老者身後。
還有著一個少女。
“老爺是不在了,可是還有小姐呢!這酒樓是老爺留給小姐的,虧你還是小姐的姑姑呢,這一年來,你將老爺留給小姐的家產大部分都用在了你那紈絝兒子的身上,鳳茹微,人在做,天在看,你以前做得再過分老朽都沒資格說你,可你如今要賣了這酒樓給你自家建樓房,小姐一介孤女,以後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望月樓前。
聚集了很多看熱鬨的人。
看到鳳茹微的時候,不少人紛紛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以前望月樓掌櫃在世的時候,就極為討厭這個勢力卑鄙的妹妹。
她揮霍成性,望月樓掌櫃生前一直接濟著鳳茹微。
但是絕不讓鳳茹微接近自己的女兒,他知道那個妹妹的歹毒,怕女兒被她欺負。
“誰說她沒地方住的,以後她就住在我新建的樓房裡,我會好好照顧她,再說了,她一個女娃,還是個啞巴,以後終究是要成家的,我大哥留下來的家產,不留給鳳家人,難不成以後都留給外姓人?”
圍觀的人都看不下去。
出來阻止道:“鳳茹微,你可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不就欺負鳳卿卿是孤女,無依無靠,不能言語,也不會為自己辯駁爭取嘛!上一次我家郎君去你府上,還見到你兒子用鞭子打她,你真當人家性情軟弱好欺負啊。”
“就是啊,要是她跟著去了你家,不得被你這個惡婦給欺負死啊!”
“說什麼好好照顧,你存了什麼心思,大家可都明白。”
圍觀的人憤憤不平。
但因為鳳茹微帶了不少家丁打手,他們也隻是嘴上討伐一番。
“我家的米行可快要開市了,我看看你們誰再多嘴,以後這南郡的米麪,可就不是這個價了。”
在鳳卿卿父親去世之前,他曾給自己女兒攢了不少嫁妝,可他突發急病去世後,那筆嫁妝就被鳳茹微霸占,而後用了半年的時候,鳳茹微的夫家,也就是林虎,靠著這筆不菲的銀錢,壟斷了南郡的米市。
聽到婦人這般說之後。
圍觀者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鳳茹微對著老者身後的少女伸出了手。
“卿卿,你跟姑姑回家吧?正好你林清哥哥也喜歡你,以後他納你做了妾,我們就還是一家人。”
這麼無恥的話,她竟也說得出口。
李叔立馬打掉鳳茹微的手,拿起身邊的棍棒胡亂揮舞,將鳳卿卿護在身後。
“滾開!别用臟手碰小姐!”
“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死,老孃就成全你!誰將這把老骨頭打趴下,我賞他五兩銀子。”
接下來。
婦人身後的不少打手一擁而上。
老者握著棍棒的手戰栗顫抖,可他堅定無比,沒有移開半步。
他答應過老爺,會好好照顧小姐的。
如果真的死在這裡,那就是他的命。
他死得其所。
在那些打手打掉老者手中的棍棒,抬起腳,準備狠狠的踢向他的時候。
一直躲在李叔後面唯唯諾諾,害怕無比的少女突然直起了身,抬起了頭。
她的雙眸在意識到危險的那一刻,清冷入骨,銳利如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