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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卿卿不動聲色。
走出西廂,回了莫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沒人性老頭給她找了清河城裡最為碎嘴的七八位婆子。
每人給了二十兩銀子,讓她們在清河城的各個茶樓講故事,故事嘛,自然就是青樓花魁,巧立名目,騙書生錢財,為自己行歡,有的,沒有的,添油加醋,就能變成一個個膾炙人口的謠傳。
這可怪不得鳳卿卿,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她還設立了獎勵機製,時不時的會去茶樓裡聽那些婆子講故事,若是發現講得好了,生動又有趣的話,她還會時不時又打賞一些銀錢,幾番下來,那些婆子們講得更是賣力了。
故事也越發的變得古怪獵奇起來。
鳳卿卿後來又去聽了幾次,可謂是不堪入耳。
那花魁人設與西廂的月憐實在是太像了,久而久之,人們在一聽到這故事的時候,腦海裡浮現的都是花魁月憐的模樣,對其言論,也多了起來。
至於那些阿諛奉承,暗地裡欺負原主,隻為捧高月憐的那些男子,鳳卿卿的懲罰手段,更為豐富些。
這天停了與張家公子的生意往來,致使其資金鍊斷裂,餬口都難。
那天又將李家公子夜宿花樓的事告知瑞錦城家中的那位“母老虎”,致使其雙腿被打斷,終日隻能躺在床上哀嚎。
吳家公子那天喝醉了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在一恭桶之內,足足泡了一夜,被髮現時,是在集市中心,正是清河城最熱鬨的地段,至此他再也沒有面目見人,隻能天天躲在自家小院裡暗自神傷。
……
諸如此類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
倒黴的人多了,他們又都是曾經與原主有過交集,或多或少都傷害過原主的人,時間久了一點,他們也察覺到了一點貓膩。
所以,幾人聯合起來,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買通了莫家看門的下人,將他們放了進去。
隻不過。
他們剛進入鳳卿卿院子裡沒多久,就被一大網罩了起來,而後,就是鋪天蓋地的拳打腳踢的聲音傳來。
鳳卿卿則是抬了一個椅子,坐在上面,細細的觀賞著這一幕。
聽到那些人哀嚎求救的聲音傳來,鳳卿卿剛起身,本能卻是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頭微微一側,正好一柄羽箭射到了自己身後的木柱之上,羽箭入木三分,可見其射箭之人,身手內力,都極為了得。
接下來。
鳳卿卿鼻尖就傳來了一陣奇異的香味,察覺到不對,她立馬屏氣凝神,院子裡莫家的人,倒了一地。
緊接著。
那大網之中的不少人手持匕首,割開了束縛住他們的大網。
而後,他們朝著鳳卿卿所在的地方,快速攻來。
這些人,並不是那些張家李家的公子,他們隻是穿了那些公子的衣服,讓鳳卿卿以為是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來找她報仇,那些人都是花拳繡腿,她自然不放在心上,而這些身手矯健的人呢,要的就是鳳卿卿對他們放低戒心。
一紫衣人,立於莫家的高牆之上,她的手中,拿著弓箭,先前鳳卿卿能躲過她的那一箭,使得她尤為震驚。
或許,那女人隻是運氣好了。
紫衣人回過頭,正想跳下高牆離去。
卻是聽得院中悶哼之聲四起,紫衣人心下有些忐忑,還未等她回頭,腰間便被一急速飛來的白綾裹住了腰身,她驚訝回頭,卻見那本該倒在殺手刀下的胖女人,正興致盎然的看著她,白綾的另一端,正握著她手裡。
好玩,真是好玩。
本來隻是想用這多餘的時間懲戒一下小魚小蝦,卻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般能耐,竟能請動殺手,想要自己的命。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這些人的到來,倒是相當於給鳳卿卿當了沙包。
“怎麼?做了壞事就想走?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鳳卿卿盈盈一笑,兩頰竟有兩顆小梨渦浮現,倒是有些可愛。
紫衣人吃驚,從腰間掏出匕首,就要劃斷白綾,不過鳳卿卿先她一步,手腕用力,就將紫衣人硬生生的拽到了她的小院之中。
“你是何人?”
“你要殺我,竟不知道我是何人?”鳳卿卿笑了。
對面的紫衣人也不再多話,連連攻來,她身手真是極佳,看來至少有十多年的武學基礎,隻是可惜了,紫衣人面對的是鳳卿卿,不是以前任他們欺淩的草包莫抒彤,區區一個殺手,想在鳳卿卿手上討到好處?
難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