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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承銘攥緊手,他的心隱隱痛起來。
賀鐘這時看到了他的存在,神色歎然:“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賀承銘看著自己父親:“薑念初她到底在哪兒。”
賀鐘歎氣:“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死了。她的骨灰盒你也看到了。”
賀承銘攥緊手:“那是假的。”
賀鐘看著自己茶幾上的相框:“薑念初就死在你和曉琪訂婚那天,這就是事實。”
賀承銘的眸子一下子緊繃起來:“您確定麼。”
賀鐘雖然老了,但眼神依舊銳利:“我什麼要騙你?”
賀承銘看著自己父親:“你說為什麼?”
賀鐘面色陰沉:“兒子,你之前說過不想再提念初,現在為什麼還要一遍一遍問?你結婚的對象是林曉琪。現在薑念初死了就死了,與你無關。”
賀承銘走上前,將父親面前的相框拿起。
那相框裡的照片,是年輕時候的賀鐘和年輕時候的薑念初母親陳香的合照。
賀承銘居高臨下:“你討厭念初,因為念初是你心愛的女人和他丈夫的結晶。正因如此,你才會支援我和曉琪結婚,因為隻有這樣,你和薑阿姨才不會是親家關係。”
心裡永恒的傷痕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揭開,賀鐘猛地站起身,他指著賀承銘:“孽子!我支援你和林曉琪訂婚,還不是因為你一直都喜歡林曉琪!”
賀承銘面色平靜:“如果我說,一直以來我心中喜歡的,其實是薑念初呢。因為你喜歡薑念初的母親,我才一直刻意疏遠念初。”
賀鐘身子一顫,他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他盯著賀承銘的神情,卻看不出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最後,他無力的頹坐回沙發,眼睛都是血絲:“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陳香和念初,都死了!”6
賀承銘聽到父親這話,將相框放下:“我不信念初已經死了。”
賀鐘無力地坐下:“她死了,你接受事實吧。”
賀承銘轉身就離開。
背後,賀鐘一邊咳嗽一邊大聲:“薑念初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賀承銘離開了老宅。
他站在馬路邊,看著車流和來來往往的行人。
一種沉重的感覺壓在他的心頭。
薑念初……死了?
哪怕是父親這麼說,他也不會相信。
電話鈴聲響起,賀承銘接通。
對面是魏風葉:“承銘,薑念初真死了!千真萬確!”
賀承銘一下子掛斷魏風葉電話。
他轉而給司機發微信:“帶我去鐘南大學。”
司機很快就到,賀承銘上了車。
車飛速駛往鐘南大學,外面的風景在不斷後退。
手機提示音在不斷響起,亮著的螢幕顯示是林曉琪:“承銘你在哪呀,最近都沒見面了,出來玩嗎?”
“去不去馬爾代夫呀,我潛水證考到手了哦。”
“承銘你回我訊息呀,承銘!”
賀承銘將林曉琪設置為免打擾。
這下,耳根子才清淨起來。
他閉眸,在車內休息。
等到開到鐘南大學門口,賀承銘下了車。
他站在原地,看著兩旁熟悉的情景。
無數次,他和薑念初經過這裡。
畢業後,他就再沒回過這兒。
薑念初還在項市時,不止一次想拉著他回來,但都被他拒絕了。
賀承銘就在校園裡漫無目地走著。
他不自覺走到了操場,那裡他曾唱過一首歌。
那首歌的名字,叫《青悠》。
也就是高中時他經常用來安慰薑念初的一首。
他從口袋拿出耳機,戴在耳朵上。
音樂app又開始播放那首歌。
那時候,他在操場上唱《青悠》,其實是唱給林曉琪的。
可在人群中看到薑念初後,他卻一下子停下來。
他的心中居然有一陣負罪感,好像是專屬於薑念初的歌,他卻獻給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