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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璿說話柔中帶剛，剛中有禮。
杜安平聽著，眼底波動明顯。
片刻後，紀璿拿過酒瓶給自己倒第三杯酒。
杜安平見狀，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她碰杯，神態自若道，“紀經理，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紀璿低頭跟他對視，眼底淡下去的笑意轉濃，“合作愉快。”
商業合作，向來都是權衡利弊。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當初杜安平之所以跟前一任項目部經理合作，必然是有利可圖。
現在對方已經離職，他也清楚拖著不是長久之計，就算他知道背後還牽扯著不少盤根錯雜的關係，可他也不是傻子，他跟宋氏不過是合作而已，犯不著為了維護誰的利益冒險。
這頓飯沒白請。
飯後，杜安平就安排財務把那兩千萬打了過來。
從包廂出來，紀璿提前結了賬，又安排了車送喝了酒的杜安平回公司。
杜安平臨上車前跟紀璿談起下次合作。
紀璿眉眼含笑，卻是官方調調，“一定會有機會。”
目送杜安平離開，紀璿臉上的笑意瞬間收起。
過了一會兒，她打電話找了個代駕回公司。
車抵達公司，紀璿給代駕付錢，隨後乘電梯上樓。
紀璿前腳下電梯，後腳就看到了一臉躊躇的王鵬。
看到紀璿，王鵬疾走兩步朝她走了過來，“紀經理。”
紀璿中午喝了不少酒，沒太醉，但略微有點上頭，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問，“有事？”
紀璿邊說，邊往辦公室邁步。
王鵬跟在她身側，看似殷勤擔心，實則話裡話外都是打探，“杜總那兩千萬……”
紀璿淡聲迴應，“已經打過來了。”
聽到紀璿的話，王鵬臉上笑容僵住，但為了不讓她看出什麼，佯裝鬆了一口氣說，“打過來就好，打過來就好，沒想到這麼順利。”
紀璿推門進辦公室，沒管王鵬，自顧自地走到飲水機前接水，“確實，我以為最起碼得走一下財務流程。”
王鵬尷尬陪笑，“是，嗬嗬。”
紀璿接的是涼水，喝了一口，胃裡面的燥熱緩和了些，轉頭問王鵬，“王助理還有事？”
對上紀璿詢問的目光，王鵬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紀經理，我……”
紀璿拿著水杯往辦公桌後走，落座出聲，“有什麼事直接說就行，我這人不太喜歡彎彎繞繞。”
王鵬長吸口氣，從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提步上前放到了紀璿的辦公桌上。
紀璿見狀挑眉，“嗯？”
王鵬臉漲得通紅，“紀經理，這件事我實在是難以啟齒，但我如果不說的話，我又覺得良心不安，其實在您入職之前，我曾收過杜總那邊送的一張購物卡。”
紀璿聞言，唇角綻開一抹笑，半開玩笑道，“行賄受賄？”
王鵬急忙解釋，“不是，絕對不是，就是剛好趕上過節，然後杜總那邊……”
紀璿瀲笑，“既然不是行賄受賄，王助理不用這麼緊張。”
說著，紀璿把辦公桌上的購物卡給王鵬推了回去。
瞧著被紀璿推回來的購物卡，王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紀璿笑笑，像是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王助理，如果沒什麼事就去忙吧，這點小事别多想，杜總那邊拖著兩千萬遲遲不還，也不可能是你一張小小的購物卡造成的。”
王鵬點頭陪笑，“是，是。”
承應完，見紀璿沒有再交談的意思，王鵬轉身離開。
他剛走了兩步，紀璿在他身後屈起手指敲桌面，“王助理，購物卡。”
王鵬尬笑回頭，折身拿回購物卡，“謝謝紀經理。”
紀璿看著他微笑不語。
從紀璿辦公室出來，王鵬從兜裡掏出手機給一個沒備註的號碼發了條資訊：杜總那兩千萬被她追回來了，看不出她到底有沒有懷疑我。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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