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顧休言冷冷何止她,冰冷的眸子裡粹了火,“夏七月,你說看在誰的份兒上?看在你肚子裡這個野種的份兒上嗎?”
夏七月心頭一顫,嘶啞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顧休言,他不是野種,他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樣說?”
顧休言不緊不慢地抽出根菸,點上,繚繞煙霧後微微眯了眼,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那我就來幫你好好回憶一下,三個月左右,那時候你正和紀南初抱在一起呢吧?或許,還有其他男人?到底是誰的種,你自己也搞不清楚?”
“你......”夏七月心口撕.裂一般地疼,她這輩子除了顧休言沒有過第二個男人,先前她甚至已經做好了一輩子隻有他一個人的準備。
可是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從前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彷彿都成了笑話。
如果換做平時受到這般羞辱,她一定頭也不回地離開,自己生下孩子獨自撫養,可眼下她連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沒有,還莫名揹負了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顧休言,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肯相信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夏七月欲哭無淚,這輩子所有的卑微都給了顧休言。
顧休言吸了口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菸頭,低頭輕慢一笑。
“你要是真想死,我自然也不會攔著。”
夏七月絕望地搖著頭,不,她怎麼可以死,她還有她的孩子,她還有芬姨還等著她去救,她怎麼能死呢?
“顧休言,你要是實在不信,我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後跟你做親子鑒定!”顧休言吸完最後一口煙,摁滅菸頭,聲音更冷。
“嗬,就算是我的,我也不會要,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有個如此狠毒的殺人犯母親。”
顧休言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割去了夏七月心中的希望,她絕望地癱倒下去,眼睜睜看著顧休言離開的背影,越來越遠,再也沒有回頭......
地下室又回到了一片死寂,暗無天日,時間在這裡彷彿一個永遠也流不到儘頭的沙漏。
除了多了一張床,與定時送來的三餐。
夏七月隻能數著送餐時間來判斷過了幾天。
第五時,趁著送餐的人進來後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五天的正常飲食,讓她的體力恢複不少。
一路疾跑到了别墅外沿,正好遇到給顧家運送米麪蔬果的貨車。
趁著工人們忙於搬運貨物,夏七月貓著腰繞過視頻監控,爬了上去。
很快,車啟動了,她一顆心砰砰直跳,一直到車開出了顧家别墅大門很遠,才放鬆下來。
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貨車在市區一個集散站停下了。
清醒過來的夏七月連忙偷偷溜下車,快步跑走。
在海城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想去醫院看看紀淑芬,可是她現在去了又有什麼用呢?
支票已經沒了,她沒法支付钜額的醫藥費,更沒法救紀淑芬。
不但如此,她還成了顧休言口中的“殺人犯”,他不信她,不要他們的孩子,甚至說要把她送進監獄。
現在的她自身難保,隨時都可能再被顧休言捉回去,還談什麼救人......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
正當夏七月茫然四顧不知所措時,街角一張殘破的小廣告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