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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跟我說和離,别說要離開我,與我互不相乾的話……别對我這麼狠心……我真的怕……”
他斷斷續續說著,聲音有些顫抖,就像是害怕失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有一種極度的恐懼與不安。
故裡聽得心頭一窒,鼻子發酸,隻道,“是你狠心,還是我狠心?”
他們彼此都知道這句話所指的什麼事,這是一道跨不過的坎,隻要他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便是他們之間永遠無法修補的傷疤。
“給我一點時間。”
可這次烈長安沒有逃避,他隻啞聲道,“再給我一點時間,故裡,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故裡睫毛顫動了幾下,終是什麼話都沒說。
她心軟了。
她承認。
她向來是特别好哄,也向來是隻要他說一句好話,她便丟盔棄甲,毫無招架之力。
與其說他被她吃得死死的,不如說他們就是相互牽製,都沒有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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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裡。”
他見她不說話,心中越發惶恐不安,抱著她的雙臂又收緊了幾分,埋在她脖頸處帶著痛苦而沙啞的哀求,“别離開我……别拋下我,不要與我分開好嗎?就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將一切處理好。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答應我,好不好?”
話音剛落,故裡就渾身一震。
她感覺脖頸處竟然冰冰涼涼一片。
他哭了。
他竟然哭了。
好像認識這麼久以來,她從來沒有見他哭過。
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如此絕望和痛苦?
故裡頓時心疼又難受,她低頭看向他,卻隻看見一個黑色的腦袋,毛絨絨的埋在她脖頸處,像是一隻格外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
故裡抬手摸向他烏黑柔順的髮絲,吸著鼻子抽噎著道,“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烈長安默然不語,隻將她抱緊,開始瘋狂地吮吸她的脖頸。
故裡任他折騰,又是一番極致的沉淪,再次雙雙平息下來,烈長安還俯首在她腰窩處蹭著那個蝴蝶胎記,一遍又一遍,溫柔而纏綿。
“沒什麼事,你隻要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就好。”
他終於回答,聲音聽起來平靜了很多,在昏暗的燭光下,他抬起頭看她,那張精緻的無法挑剔的俊容再配上略顯淩亂的性感長髮竟是這般迷人,長而捲翹的睫毛投下一片暗色陰影,可臉上的神情微微鬆懈了冷硬的線條,卻稀罕的透出一絲疲憊。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候。
故裡鼻子微微發酸,終是什麼都沒再追問,選擇了相信他。
或者,她其實潛意識裡一直是相信他的。
她總是不願相信,他是那樣無情狠心而虛偽的人。
他給她的溫柔與深情,也絕不可能是假的。
歸根結底,她還是想給他機會的。
就像她今日碰見魏清衡,有無數個機會開口可以求魏清衡幫忙,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一樣。
故裡埋頭進了烈長安的懷裡,這個久違的胸膛,仍然給她難以言喻的歸屬感。
烈長安也緊緊抱著她,這一刻,他也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煎熬了這麼久,好像都有了答案。
原來什麼都沒有比失去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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