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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長安第二天一大早就進宮面聖去了。
這次凱旋而歸,皇帝當然是龍顏大悅,在朝堂之上又是大肆嘉獎封賞一番,再次決定設宴為烈長安以及一眾將士接風洗塵,慶功祝賀。
慶功宴設在明晚。
烈長安下了朝就被皇帝召進承坤殿,君臣之間好好聊了一番關於此次與荊國交戰的細枝末節,皇帝聽完連連稱讚點頭,對對烈長安是越發的滿意與欣賞。
烈長安再從承坤殿出來後,就徑直去了東宮。
與太子聊的話題與跟皇帝聊的並沒有什麼兩樣,也就是事關軍營和兩軍交戰的具體情況,不過是多了故裡在中間,談話變得更加趣味起來,氣氛也更加融洽,不比君臣,更像是兄弟或者朋友之間的輕鬆談心。
烈長安聽到太子說起故裡得知他身受重傷,命懸一線,哭腫了雙眼,不顧一切就要跑去邊關看他,還是太子強行將她帶回宮中攔住了她,但那段日子她依舊是渾渾噩噩的,茶飯不思,跟行屍走肉一樣,看得人心疼不已。
烈長安聞言隻剩下滿滿的懊悔與自責,“當時怕走漏風聲,所以隻能隱瞞事實,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驃騎將軍起疑,一旦起疑,這個計策就前功儘棄了。”
“我理解。”
太子笑道,“你能得勝歸來,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太子這話,讓烈長安多多少少有幾分慰藉,就好像遇見一個知己,有很多話你不用多解釋,他都懂你。
從書房出來,烈長安沒有直接走,而是站在院子裡等了片刻。
按理說,虞漾既然答應了待他凱旋而歸就會告知秘密一事,就不會食言。
即使身在宮中,虞漾應該知曉他昨日率兵歸來,今日就會進宮面聖,然後按照慣例也會來東宮找太子述職。
既是如此,虞漾估摸著時間會出現才對,為何今日沒有像以往幾次在這裡碰見她?
烈長安蹙眉沉思了片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刻意壓低嗓音的呼喊,“長安將軍,長安將軍。”
烈長安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有幾分眼熟的宮女站在樹後偷偷摸摸地朝他招手。
烈長安認出這個宮女是之前伺候故裡的,現在正是在伺候虞漾。
烈長安四處看了看,快步走了過去,低聲道,“何事?”
小煙擔心被人發現,那估計虞良娣又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隻趕緊說道,“長安將軍,良娣讓奴婢給您帶句話,她答應您的事絕不會食言,但她現在被太子殿下禁足,沒辦法踏出冰清苑。事關重大,必須當面跟您說清楚那件事。所以,要您稍安勿躁,再多給她一些時間,待太子給她解了禁足令,再想辦法將事情原委告知於您。”
烈長安沒想到太子竟然將虞漾禁足了,這真是讓他始料未及,不過既然虞漾答應不會食言,那他就隻能靜心等待了。
“謝謝。”
烈長安面色清冷,薄唇微抿,禮貌道謝,便不做停留,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