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母冷哼一聲,“她既然是你的妻子,就有替你生兒育女的責任,她若生不出來,哪怕她貴為公主,這是放在她父皇面前,她也沒理!自古以來,綿延子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若生不出來孩子,那祖母即可上書到皇上面前為你納妾!這種請求合情合理,皇帝也沒權利阻止!”
祖母的話擲地有聲,字字誅心。
故裡的心裡彷彿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嘴巴不停地顫抖,腦子一片空白。
故裡知道,祖母這話雖然殘忍,可卻是事實。
自古以來,生兒育女,綿延子嗣,天經地義。
哪怕她貴為公主,隻要嫁進烈府,就有這樣的責任和義務,更何況烈長安還是烈府獨苗,這個責任就變得更為重要和迫切。
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局面,正如祖母若說,若祖母做主給烈長安納妾這事上書到父皇面前,即使父皇再怎麼偏袒疼愛她,阻止得了一時,也阻止不了一世。
畢竟難不成眼睜睜就看著烈家斷後?
若真這麼做,隻會讓父皇在文武百官落人詬病。
祖母也不可能同意。
一股子絕望的情緒像狂潮一般湧上故裡的心頭,使她感到渾身冰涼。
“祖母。”
烈長安保持著最後一絲剋製與冷靜,緊緊牽著故裡的手十指相扣,墨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祖母,強壓心中怒火。
“在孫兒看來,故裡能不能給孫兒生兒育女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事,隻要她在我身邊,我們彼此相愛,白頭到老,那對孫兒來說,就已足夠。孫兒更是從沒想過納妾,此生我隻願和她一人,生亦同裘,死亦同穴。所以,請祖母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以免孫兒讓你失望。”
烈長安說完這番話,目光若有似無掠過旁邊站著的葉知紫,眼底寒意明顯。
葉知紫莫名心頭一緊,下意識看向臉色陰沉的祖母,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祖母的手背說道,“祖母,表哥說的是,公主嫁進烈府時間還短著呢,現下提子嗣的事情未免有些操之過急了。更何況,表哥在外出征都有半年時間,祖母抱孫心切,我們都能理解。但是這種事情,也應該是順其自然才是。”
葉知紫微微一笑,聲音如泉水涓涓細流,讓人聽了在炎炎夏日裡有一股甘冽的感覺。
“再者,祖母,表哥才剛回來呢,何必為了這些小事跟表哥難得不愉快?”
祖母氣上心頭,被葉知紫這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拉回了些許理智,瞧見她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對這個姑娘越發喜愛了幾分。
祖母面色緩和下來,深吸一口氣,才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這事暫且不提,先吃飯吧。”
烈長安臉色依舊冷峻,牽著故裡的手在桌邊坐下,緊緊摩腹著她冰涼的手,心疼和自責不已。
“吃吧。”
祖母拿起筷子,瞧見他們二人一動不動,看著烈長安說道,“你不鬆開她的手,她怎麼吃?”
烈長安摩腹著故裡的指尖,確定沒那麼冰涼之後,才鬆開她的手。
故裡拿起筷子,望著滿桌子豐盛的菜,心中苦澀翻江倒海,一點胃口都沒有。
“快吃吧。”
祖母夾了隻雞腿放進故裡碗中,語氣卻是依舊沒什麼溫度。
故裡鼻子一酸,望著碗中的雞腿,差點掉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