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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聞言,扯著嘴角譏諷一笑,“祖母倒是思慮周全。不過既然真的並非血親,那就確實隻能說是外人。既然是外人,那有什麼資格跟本太子還有丹青公主同坐一桌用膳?”
祖母嘴角客套的笑意僵住。
葉知紫也是臉色一白,難堪地咬唇。
隻有故裡坐在那面不改色,不動如山。
茉莉站在自家公主身後,看著葉知紫發白的臉色在心裡冷笑,你有祖母撐腰算什麼,我們公主還有當今太子撐腰呢!
雖然才見過幾次面,但祖母沒想到向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太子,竟然突然說出這番不客氣的話來。
祖母意識到太子是來者不善,在這該死的皇權面前,她依舊隻能暫時忍耐住心底翻江倒海的恨意和怒火,朝知紫使了個眼色。
知紫眼圈微紅,泫然欲泣,隻能難堪地起身,站在了桂嬤嬤的旁邊,一下子就從主子變成了丫鬟。
這樣子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可太子看著心如止水,還有幾分厭惡,繼續毫不留情地道,“就算對外怎麼說你是長安將軍的表妹,尊稱你一聲小姐,但人都貴在有自知之明,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才行。”
這番含沙射影的話讓葉知紫臉色再次一白,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卻還隻能認命地欠身行禮,“是,民女謹記太子殿下的教誨。”
祖母看得於心不忍,知紫向來是她十分喜愛的孩子,因著感念她爺爺在世時的恩重如山,又念著她現在孤苦無依心生憐憫和愧疚,所以她從來都不捨得說一句重話,隻恨不得對她更好一點來報答和補償她。
現在面對太子這般毫不留情的當眾讓知紫難堪,祖母心生惱怒,忍不住道,“殿下,知紫年紀還小,又是初來乍到,所以還不太懂規矩。平日裡她都是跟著坐在我旁邊,所以一時習慣了,還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計較。”
“她若是不懂規矩,本太子也能理解。”
太子眼底浮現絲絲嘲弄,“畢竟鄉野女子,能有什麼規矩?不過,她既然不懂規矩,祖母作為長輩,就應該多教教她。否則傳出去,丟的隻會是烈家的臉面,讓人貽笑大方。”
祖母的假笑再次僵在了臉上。
“若平日裡隻有她跟祖母一起用膳,祖母不計較這些,她坐在您身邊當然無妨,不過,但凡要是公主在場,她一個外人,就還沒這個資格能跟皇親國戚同坐一桌用膳。公主心胸豁達,平日裡不愛計較這些,但本太子眼裡可容不得沙子,僅此一次好心提醒,若再有下次,就按以下犯上的罪名來治,拖出去打個三十大板再說。”
太子的話冷酷無情,擲地有聲,響徹整個大堂。
葉知紫低著頭站在那裡,肩膀一顫一顫的,明顯是已經哭了。
祖母的臉色很是難看,胸脯不斷起伏,明顯也氣得不輕,可卻是不敢反駁。
一頓飯,最終誰都沒吃幾口。
太子用完膳陪著故裡回了西苑,然後就走了,留下祖母和葉知紫最後恭送完太子,還站在大堂裡瞪著太子離去的身影,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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