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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裡經過幾天的休養,身心總算是恢複了一些,但她仍舊悶悶不樂,鬱鬱寡歡。
烈長安要帶兵出征荊國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可更讓她始料未及無法接受的是,這個訊息還是茉莉告訴她的,烈長安到現在都沒跟她說。
故裡坐在桌邊,望著窗外發呆。
烈長安進來的時候,故裡還保持支著下巴兩眼放空望著窗外發呆的模樣,那樣曾經清澈明亮的眼神,此刻隻有無助與迷茫,害怕和悲傷。
烈長安的心抽搐了一下,情不自禁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抱緊在懷中。
故裡感受身後溫暖而踏實的懷抱,帶著清冽熟悉的皂角香撲面而來,莫名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寶寶,别哭。”
烈長安就是怕她知道會這樣,才遲遲不敢親口跟她說,他無奈地歎息一聲,在她對面坐下,抬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你一哭,我心都跟著疼。”
故裡沒辦法不哭,她抬起通紅的眼眶望著他,帶著哀求和無助的聲音,“你能不能不去?”
“傻瓜,於公於私,我都必須去的。”
烈長安俯身輕輕吻住她的淚水,低聲道,“人是我殺的,我就要承擔責任。更何況,我是澧朝的將軍,國家大難面前,我怎能袖手旁觀?”
故裡感受到他輕吻著她的臉頰的雙唇在顫抖,心中情緒更加悲拗,“可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九死一生,拋頭顱灑熱血,你要是有危險……要是受傷……要是出事我怎麼辦啊……”
她幾乎說不下去,一度哽咽失聲。
“我不會的,為了你,我都不會。”
烈長安被她語氣中深深的害怕,恐慌和無助所打動,眼角微紅,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你要相信我,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絕不會讓任何人打倒。”
除了你之外。
故裡埋在他懷中抽噎著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那怎麼行?”
烈長安幾乎是不容商量的語氣,“你也知道上戰場是刀劍無眼,九死一生的事,你又沒有武功,跟著去隻會是送死。而且這路途遙遠,條件艱苦遠非你所能像,你就乖乖待在家,等我回來,好嗎?”
故裡也知道這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泣不成聲,“可你要去好久……我好久都不能見到你……”
五年前他率兵出征攻打契丹,一去就是三年,可那三年至少她是不認識他的,不會知道離别有多麼悲傷和難過,不會知道每日提心吊膽有多麼的煎熬,不會這樣緊張和害怕,更不會還沒有分開就已經體會到相思成疾的苦。
“我答應你。”
烈長安捧著她的臉頰,眼神堅定,鄭重其事地道,“我答應你,我會早點回來,最少半年,最多一年,我就會解決這場戰事,我絕不會讓你多等一刻。好不好?”
故裡抽噎著,哭得肩膀一顫一顫的,眼眶通紅地望著他,咬唇不說話了。
烈長安吻上她光潔白皙的額頭,再次溫柔地說道,“我還答應你,會平安回來,會保重自己,還會給你寫信,將近況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讓你少點擔心,好不好?”
故裡難受地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著他的腰重重點頭。
烈長安將她抱緊,眼角微紅,在她耳邊低聲懇求道,“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隻有她在家中一切安然無恙,他才能在前線奮勇殺敵,無所顧及,也無所畏懼。
故裡再次重重點頭,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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