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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種！連爸爸都沒有！”
“我今天看到你媽媽撿垃圾了，好臟的。”
“沈菁，學費貸款記得辦。”
“你這樣的家庭，學校已經很照顧你了。”
……
從小到大的惡意和關照，混雜著眼前資料裡的關鍵字眼，一點點竄到耳邊，充斥眼簾。
耳膜好疼，感覺快要炸了。
“沈菁！”
哐地一聲！砸在心上，也碎了所有的聲音。
她渾身一顫，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捂著嘴，早已經滑坐到地上了。
掌心都是眼淚和汗，她怔了一下，慌亂地擦臉。
秦正宸雖然在叫她，但聲音並不急，似乎是在給她時間緩和。
“開門。”語氣也很緩。
沈菁顫著手指收好手機，迅速跑進衛生間，將臉放到龍頭下面，讓冷水無情沖刷掉眼淚和躁熱。
洗好臉，確定臉色能見人，她才跑到門邊。
開了門，沒敢直視他，下意識地别過了臉。
秦正宸站在門前，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泛紅的臉，沒有開口，先進了門。
“你不是有事忙嗎？”
“沒有事比你重要。”
沈菁喉間一澀，剛收好的眼淚，即刻就奪眶而出。
秦正宸正巧背對著她，轉身之際，她忽然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額頭抵在了他的背上，咬著牙，不讓哭聲出來。
秦正宸定定地站著，一動不動，“是……累了？”
沈菁悶悶地應了一聲，“你讓我抱一會兒。”
“好……”
彼此沉默片刻。
“最近的小吃街距離這裡有兩公裡，我開車去的，給你買了螺螄粉。”
“味道真的奇怪，你等下吃了最好洗澡。”
“聽到沒有？”
沈菁咬著牙，將那股洶湧的情緒都壓了下去，斷斷續續地說：“那你給我買衣服了嗎？洗……洗了澡，得換……換衣服。”
“等下給你買。”
“哦……”
心稍稍安定，沈菁抱住他的力道減弱，逐漸鬆開他，後退了半步。
彼此心照不宣，他給她拆了外賣袋，她轉身去洗手間洗臉。
在桌邊坐下，他給她遞過去，臉色如常地說：“醫生已經緊急給你媽媽看過了，可能要用電擊療法，在等你同意。”
沈菁震驚，“電擊？！”
秦正宸點頭，“精神疾病臨床治療的常見手段，跟你想的電擊不是一回事。”
沈菁張著嘴，腦子裡都是空的。
聽到這樣的字眼，隻能再次提醒她，徐淑豔是真的瘋了。
“什麼時候開始？”麻木地開口。
秦正宸：“如果你同意了，隨時可以開始。”
沈菁低頭，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東西，直到那點食物的味道掩蓋住鼻子裡湧上來的酸意。
“我同意，要簽字的話，現在就可以。”
“不急，還有檢查要做。”秦正宸抽了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
沈菁不太吃得下了，推開碗，思索片刻，還是問秦正宸。
“你問醫生了嗎？我媽媽以後，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嗎？”
秦正宸點頭，說：“當然，隻要按時吃藥，不會有任何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