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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隔得近，黎櫻伸手就能夠到蘭靖宇的臉。
事實上，她也那麼做了。
手快碰到他的頭髮時，他倏地睜開了眼睛。
黎櫻眨眨眼，指了指他的眼睛，“眼睛受過傷？”
蘭靖宇應了一聲。
“搶地盤的時候搞的？”
蘭靖宇輕笑，“不是。”
“那是什麼？”
“早-戀，被打的。”
“啊？”黎櫻來了興趣，顧不上師傅在推拿，爬起來，“誰打的？”
“對象打的。”
黎櫻：“前女友？”
“嗯。”
“我去，牛逼啊，哎，怎麼打的？”
“方天畫戟戳的。”
黎櫻：“……”
她撇撇嘴，單手撐著下巴，“你前女友叫關羽？”
蘭靖宇睜開眼，表情無語，“關於那個叫青龍偃月刀。”
黎櫻：“……是麼？”
她擺擺手，“哎呀，都一樣啦。”
蘭靖宇笑出聲。
小文盲。
黎櫻繼續問：“哎，她為什麼戳你？”
“心情不爽，想戳就戳了。”
“牛逼，大哥，我服你了，拿眼睛哄女朋友？”
蘭靖宇勾唇，閉上了眼睛。
黎櫻細細打量他的臉，他剛洗完澡，頭髮是梳上去的，閉上眼，眼上的傷痕就都暴露了出來。
“喂，你乾嘛不祛疤啊？”
蘭靖宇：“沒錢。”
黎櫻當然不信，湊過去說：“我懂，你是捨不得祛掉吧，真愛嘛，得留個痕跡，是不是？”
蘭靖宇：“這麼懂，又是從你那半吊子暗戀裡得來的經驗？”
黎櫻嘖了一聲，“你能不能不提這件事？”
“不坦蕩。”
“什麼？”
“不能提，證明你還沒放下。”
黎櫻撇嘴，“我也沒說我放了下啊。”
蘭靖宇睜開眼，“伺機而動？”
黎櫻趴了下來，不說話了。
她自己也說不清接下來該怎麼走，放不下宮世恒，但又好像走不進他的世界。
“哎——”小姑娘歎了口氣，說：“愛而不得好痛苦哦。”
蘭靖宇：“……”
黎櫻準備岔開話題，繼續扯蘭靖宇的初戀，“哎，她戳完你眼睛，然後呢？”
“然後？我也戳了她的。”
“啊？”
黎櫻震驚，“後來呢？”
“後來？警察叔叔來了，製止了我們互戳的行為。”
黎櫻：“……”
這一聽就是胡扯的。
她說：“你還喜歡她麼？”
“怎麼？還想從我身上找點愛而不得的安慰？”
黎櫻被戳穿心思，有點不自在，“交流一下感情經曆嘛，我們不是好朋友麼？”
蘭靖宇：“别把我跟你混為一談，你那屬於暗戀，我是正經談過的。”
黎櫻：“嘁，談過了不起？你差點搭進去一隻眼睛，還這麼驕傲。”
她說著，安靜了一下。
蘭靖宇以為小丫頭不高興了，睜開眼睛，卻發現她讓師傅等下再按，竟然從對面床上下來了。
接著，她便盤腿坐在了他床頭位置，和他面對面。
“做什麼？”
黎櫻湊近，伸手捋開他額前落下的一綹濕法，“哎，我給你遮一下吧。”
“嗯？”
黎櫻：“還原一下你的美貌，讓你重返青春。”
她說著，立刻爬起來，找司柔要化妝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