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裡。找到了!”
沐沐等一組法證人員,迅速進入房間進行蒐證。
命案發生後,景區的生意本就一瀉千裡,難以成團。這棟位於高處的民宿,更是門可羅雀。自從週日下午客人們陸續退房後,陳高通所住的房間,還沒有新的客人入住過。房間隻做過基礎的打掃。
秦子恒連忙湊了過去,“是指甲碎屑?”
“沒錯,已經發現了兩塊。”
“太好了,我繼續檢查一下浴室。”
“好。”
經快速化驗與比對,沐沐他們在房間裡找到的指甲碎片,來自於死者何秀娜。
我們在剪指甲時,碎屑極易飛濺,也遠比我們肉眼可見的要更加細碎。這一次,警員們就是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毯上,發現了兩塊寬度不足三毫米的指甲碎屑。
可這就足夠擊潰黃薇的心理防線了。也成為讓警方將她與陳高通,正式列為“大綠山命案”元凶的直接證據。
剛剛,她已經對顧新城與沈北北,和盤托出了凶案當天的全部經過。
黃薇聲稱,在出發前,陳高通就告訴她這一次他們可不是出來玩的。他要對自己的大嫂何秀娜下手。隻不過,她所說的情況,與警方預想的大不相同:
“我們沒想殺人的,隻是想...搞些錢。陳哥跟我說,這麼多年,他一直看他大哥一家不順眼。特别是那個有錢的大嫂,處處都要壓著他一頭。我老公在臨市被抓之後,陳哥著急的很。手上還有不不少貨,但都不敢出。
這...家裡有幾張嘴要吃飯,他那個五金廠生意也不行。他就想著咬咬牙,跟他大哥大嫂開了口,希望對方能夠借些錢,幫扶他一下。沒想到不僅遭到拒絕,還被數落了一番。”
顧新城忙問,“所以他因此心懷不滿,感到難堪,還想要報複陳高義一家?”
“真的就是這樣。我們在碧波已經逐漸有了點起色,但陳哥說,從他大嫂那裡能夠更快的搞些錢,又解氣。原本就是想,弄到一些能夠威脅人家的把柄。把人弄死...那...那完全是個意外?”
“意外?虧你說得出口。如果你在現場目睹了一切,就該知道何秀娜是怎麼死的,那怎麼可能是意外呢?”
沈北北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驗屍報告上清楚的寫著:死者的脖子上有三道勒痕,死前還曾遭遇侵犯。死者可以說是無力反抗。但至於凶手?他可不像是隻想劫財,而是壓根就沒打算給何秀娜一點的活路。
“就按你的說法。你們原先的計劃是怎樣的?具體,又是怎麼分工的呢?”
“原本,原本的計劃挺明確的。就兩樣東西:拿到何秀娜的那塊鑲鑽腕錶,以及,她跟陳高通在一起的...黃色小視頻。”
黃薇的話,令審訊室陡然安靜了下來。
“那你的意思是,你們是想要直接搶走她的手錶,並且留下能夠持續勒索她的視頻?”顧新城確認到。
“就是這樣的。”
“可真敢想啊?!”沈北北咋舌。
“那怎麼就出了意外呢?”顧新城又問。
“我哪兒知道啊。也怪那女的,明明有個聰明的腦子。可之前辦事說話不地道,非要戳陳高通的肺管子.......”
黃薇嘴角一撇,似乎還有些憤慨。
上週六下午三點多鐘,她按照計劃獨自出門,快步下山前往小溪邊。
根據陳高通在朋友圈獲得的“情報”,何秀娜走出7號小樓後,便一路沿著那條小道與石梯向上前行。黃薇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何秀娜。看到對方還在自拍,她還提出為對方幫忙:
“謝謝你啊,拍的真好。”何秀娜連聲道謝。
“沒事,待會你幫我也來兩張。”
“可以啊。”
“誒......我想問問,你的耳環是在哪裡買的啊?真好看。”
“是嗎?這個是我自己的品牌。”
“啊?!什麼牌子啊。我也想買一對,跟你這個一模一樣的就行。貴不貴啊?”
“還好還好。”
黃薇以看中對方耳環的名義,不斷詢問與珍珠有關的話題,迅速就與何秀娜聊得火熱。
當時,黃薇的手上,也戴有一隻與對方同款的腕錶,彰顯了自己的購買實力。
但這些,當然都是她提前做的功課與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