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祁山!
南晚煙的瞳孔驟然一縮,“你利用她夫君暗害她?”
這不可能,孃親身邊當時有高管家坐鎮,南祁山沒有任何機會!
而且他要是敢有這種心思,恐怕在南祁山下手之前,就已經先死在高管家手裡了。
“那蠢貨哪裡敢?”長公主淡定的道:“那女子漂亮,腦子還算有點聰明,拿捏著那蠢貨,叫他往東不敢往西,他能做官,全靠女子砸錢,所有命脈都被女子掌控,他怎敢殺他的衣食父母?如此未免太蠢了,不配與公主合作。”
“何況暗害也太便宜那女子了,她活得是如此風光,長得又那般風華絕代,還占據著公主夫君的心,身邊那麼多人喜歡,樣樣都比公主好,公主憑什麼要便宜她,她必須死的很慘,要痛苦遺憾的死去,公主才能嚥下這口氣。”
長公主平靜的敘述著,可南晚煙已然氣得緊咬著後槽牙。
因為,她的孃親確實死的慘,長公主做到了!
她小小年紀沒有娘,受儘了姨娘與南輕輕的刁難,高管家認錯了主,無形之中給她造成了許多磨難,還以為是意外,是南祁山不做人,沒想到啊,一切在冥冥之中竟都註定好了,一切都有推手。
長公主,她是一切的主謀!
“你怎麼做的?”
長公主看了南晚煙一眼,瞧她氣息不穩,緩緩失笑。
“公主想啊,那女子的心頭肉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若有半點意外,她一定會疼死,公主又想,那女子甘願為了宮裡的貴妃留下來,那貴妃於她而言,應該也很重要。”
“公主不著急殺她,先滋養那女子夫君的野心,送女人,送權力,暗中為他鋪路,那蠢貨信了公主的實力,公主開始要求他做事,讓他跟那女子說納妾,生子,他照做不誤。”
所以,南祁山有了姨娘。
對上了,全部都對上了。
南晚煙的手腕被繩索磨得生疼,難以理解的看著長公主。
“然後呢?”
長公主繼續,“那女子心善,不會耽誤蠢貨的大好前程,抱得美人歸的心,她沒有意見,公主便又滋養蠢貨的野心,讓他越來越強,直到他被那女子扶持上了丞相之位,小妾那些年張牙舞爪給了那女子不少臉色看,她做主的家終於烏煙瘴氣不受控時,時機便成熟了。”
“公主與蠢貨男說了貴妃的身世,貴妃之子真正的身世,讓他與皇帝私下道明,事情要做的妙一點,免得弄巧成拙窺見皇室醜聞,被皇帝殺了,皇帝知道他最寵愛的貴妃水性楊花,知道他最疼愛的聰明皇子根本不是他的血脈,勃然大怒。”
“這時,公主讓那蠢貨為皇帝獻策,爆出真正的和親公主是他的夫人,為他們私下引見,皇帝要公主死,貴妃尚可活,皇室醜聞才可遮掩,兩國之間方能平息戰火,公主私自換掉和親,本是死罪,她為了保貴妃與貴妃之子的活路,也為保兩國安寧,給自己下了慢性毒藥。”
南晚煙的心臟重重的蜷縮。
孃親,竟然是自殺的。
怪不得,有那麼多人護著,孃親還是去了……
長公主忍不住笑出了聲,看著臉色愈發難看的南晚煙,輕聲道:“那女子真以為能換來太平,她真是天真,她重病臥床前,公主就讓丞相一石二鳥,一杯毒酒毒害了貴妃,本想好好刺激那女子,結果貴妃命大,沒死透。”
“貴妃成了活死人,她的寶貝兒子,一夜之間成了落魄皇子,人人喊打,丞相壓住了所有訊息,直到確定那女子病入膏肓要斷氣時,才道明計策,那女子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公主快意了,終於開心了,她的敵人終於死了,死的是那樣的痛苦,那樣的不甘,沒有任何人比得上公主的手段,公主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南晚煙的呼吸驀然變得急促,怔怔的看著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