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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芸明顯聽到對方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她勾了勾唇角,"期待你的好訊息。"
掛了電話,黎芸又忍不住把視頻打開重新再看了看。
時間還早,她決定約朋友去逛個街,做個頭髮做個臉。
傍晚回到家。
她先上樓去看了看。秦卿照舊待在房間裡,窗簾緊閉,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裡,整整一天了,傭人放在門口的飯菜一動未動。
黎芸叫傭人把東西收了,輕輕敲了敲門,"茗茗,是我。"
她等了一會,又給她發個資訊。
過了一會。眼前的門,才緩緩打開一個縫隙。
秦卿露出半張臉,黎芸側身擠進門縫。
看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裡挺痛快,面上露出心疼之色,勸慰道:"你不能一直這樣,茗茗。你得出去見人,你一直這樣待在家裡,不吃不喝,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你就是什麼都不說,叫人看到都會覺得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她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一點精氣神。她縮在床頭,雙手用力抱住自己,搖搖頭,"我不想見人,我受不了那些人的目光。我睡不著,閉上眼就是那些男人。芸姨,我好想死。"
"謝晏深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他回來了,知道我在這裡,晚上要過來吃飯。我不想讓他來,可我找不到任何藉口,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隻想到一條路,就是去死。在他來之前,立刻死去。死了就不用面對殘破不堪的我自己。太噁心了,太噁心了。"她一把抓住自己的頭髮,用力的扯了幾下。
黎芸連忙握住她的手。並將她抱進懷裡,輕輕的撫摸她的背脊,溫柔的寬慰,"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你以為死了,你就能清白了麼?"
要死也得把手裡的財產挪過來再死啊。
否則還不是便宜了謝家。
秦卿看著她,眨了眨眼,"我還清白麼?"
"清白。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若是他們再來找你,用錢打發。這世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兒。明白麼?"她微微歎口氣,抱住她的腦袋,語重心長,"這人一輩子不可能一點挫折都沒有,你心氣高,從小到大,鴻宇都把你保護的好好的。所以,遇上這種事兒,你第一時間就想要用死來解決問題。"
"一死了之,是逃避,不是解決。明白麼?"
秦卿沒有說話,聽著她認真寬慰人。
有幾句說的挺在理,有些話,就等於是放屁。
黎芸說了一會之後,把她從懷裡拉起來。將她拉到衛生間。
秦卿面對著鏡子,立刻轉過頭,"我不想看。"
"沒事的。你還是你。並沒有一點變化。真的。"
秦卿看著她,用力抿著唇。在黎芸的鼓勵下,慢慢轉過頭。
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眼淚嘩嘩往下掉。
黎芸說:"洗個澡,一會我幫你化妝。既然晏深要過來,那你就不能讓自己繼續這樣下去。絕不能讓他看出來。"
秦卿抿著唇,艱難的點了點頭。
晚上六點。
謝晏深的車子駛入秦宅。
秦芷簡單的打扮了一下,也不敢太過。
黎芸已經幫秦卿打扮好。幸好臉上的傷口不深,很容易就遮住。
傭人上來通知,秦卿坐了一會。才出去。
客廳裡,謝晏深已經坐下。
秦栩和秦芷陪著他,黎芸端了茶水上來後。就去廚房忙活。
秦卿下樓,遠遠望了眼,他背對著這個方向坐著。
兩人有好一陣沒見。那天過後,他一直出差,十來天了。互相都沒聯絡。
秦芷先看到她,"姐,你可算下樓了。"
謝晏深放下手裡的茶杯,回頭看了一眼,她穿了米黃色的毛衣,修身的牛仔褲,長髮披散著,兩邊的頭髮别在耳後,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多了個劉海,看起來比實際年紀更小一些。
什麼時候剪的?
這空氣劉海,讓她看起來更顯溫婉,乖巧。
秦卿走過去,想了一下,還是在他身邊坐下來。
禮節性的與他說了句話,"回來了。"
"嗯。"他同樣禮節又敷衍的應了一聲。
秦芷的眼神,在兩人臉上飛快的轉了一圈,察覺到謝晏深的神色淡了兩分,笑容都淺了。
兩個人看起來,貌合神離。
看來,她閨蜜的小道訊息挺準,那張模模糊糊的照片,應該不是假的。
這兩人是吵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