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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個身，夏梔用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了。
即使明知這是霍懷琛的報複，那她還要同意嗎？
夏梔緊緊閉上了眼睛，不敢去想這種問題，又或者說，她早就猜到，內心深處她並不抗拒他，甚至有可能會答應這個要求。
可是，那樣的話，她會變得更加廉價。
第二天早上，夏梔起床還是覺得全身肌肉痠痛，額頭有些發燙。
手機響起，是項紅打來的。
“小梔，那邊的事兒進行得如何了？”她問，原本清爽的聲音，這會兒有些壓抑，低沉。
“正在談。”夏梔還想在最後爭取一次，所以，並沒有告訴項紅實情。
“這樣啊……”項紅沉默片刻，又說：“有把握嗎？”
夏梔先是沉默兩秒，然後緩緩說：“我會爭取。”
一句話，項紅已經明白了，她幽幽歎息一聲，說：“我也知道，霍氏很難拿下，所以，不要給自己任何壓力，不管結果如何，我知道你儘力了。”
憑著這麼多年來的瞭解，夏梔察覺出她的異樣，追問道：“紅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公司怎麼了？”
“沒有。”項紅的聲音更低了，像在壓抑著什麼。
項紅越是如此，夏梔就越是懷疑，“紅姐，如果有事兒，你一定要告訴我。”
一陣沉默過後，項紅長歎一聲，說：“我老公在澳門豪賭，借了高利貸，雖然知道他就算是被高利貸的人砍上一千次也是應該，可是我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兒。所以……”
她頓住了，夏梔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屏息問：“所以什麼？”
項紅先是笑了笑，聲音變得輕鬆許多，“我把全部的錢，和能夠賣的材料都用了。”
夏梔愣愣的不說話了。
項紅像是憋了很久，在說出來後，又笑出了聲，“嫁給這麼一個男人，肯定是我上輩子沒做好事兒，這輩子得來償還了。”
“紅姐！”夏梔抿了抿唇，緩緩問：“也就是說，現在的公司……”
“快成空殼了。”項紅倒也坦白，直接說：“沒了運作資金，已經簽好合同的工作，沒了材料，也會面臨違約的危險。所以……”她說：“小梔，我很需要霍氏的工程來幫我度過這次的難關。”
夏梔的眉頭擰得緊緊的，項紅說：“我知道，不應該把壓力全都扔給你，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拿不下這個項目，天水就不在了。”
聽筒那端，傳來深呼吸的聲音，可怎麼聽都是在一再壓抑著淚水。
“我在這行做了十年，沒日沒夜的工作，才有了天水，它是我一手建立起來的，我真的不捨得。”
項紅的聲音，開始哽咽。
夏梔有點意外，從來到公司至今，不是沒有遇到過難關，可不論有多難，項紅從來沒有掉過眼淚！
可現在……
也許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吧！
“嗬嗬！”項紅輕笑一聲，說：“好了，好了，你就當我發神經好了，如果不行，咱們不做了，你早點回來，陪我吃頓散夥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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