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希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按照時間順序,事無钜細地說出來。
“電梯和頂樓都有攝像頭,”蘇希道,“給我打電話的,是你的聲音,但是隻說了一句話,說出事了找我,我就下去了……”
“好。”陸霆重重點頭,“我這就讓人去查!”
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誰要害媽媽。
黎明珠一直沒出來,陸霆看著蘇希、陸姝和黎思卉都穿著濕衣服,便打電話讓人送衣服來。
“爸爸呢?”蘇希問,“通知爸爸了嗎?”
早上黎明珠和她抱怨過,陸雲集今天出差了,不過隻是幾百公裡之外高鐵可當天往返的地方。
所以陸雲集,即使聽到訊息往回趕,也還得等一兩個小事。
“嗯。”陸霆道,“隻說媽媽摔斷了腿,沒敢多說别的。”
“嗯。”蘇希點點頭,忽然看著黎思卉道,“思卉,媽媽出事的時候,你在忙什麼?你說給媽媽取衣服,怎麼我和媽媽在樓頂等了那麼長時間你都不上來?”
“我,”黎思卉泣不成聲,“我看小姑姑的外套有些皺,請服務生幫我簡單熨燙一下……然後就聽到了小姑姑墜樓的訊息。等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表嫂跪在泥水裡,小姑姑也……後來救護車來了,把小姑姑和表嫂接走,我沒跟上……”
陸姝心煩意亂,罵道:“閉嘴,你們都閉嘴!我媽媽生死未卜,我不想聽你們爭來爭去,爭這些沒用的東西!”
在她看來,都是兩人推卸責任呢!可是如果媽媽出了事,陸姝想不講道理地過錯都推給這兩個人,彷彿這樣才能讓她泄憤一般。
陸霆道:“陸姝,注意你的態度。媽媽出事,每個人都很難過著急!”
說完他又對蘇希道,“别跟她一般見識。媽媽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陸霆,那是十一樓,那是十一樓。”蘇希捂住了臉,聲音帶著哽咽。
十一樓墜下能沒事,那得是多大的奇蹟!
“我聽别人告訴我,七樓在搭建防雨棚,緩衝了些;而且下大雨,泥土濕潤,還有草坪,沒事的,媽媽一定沒事的!”陸霆把蘇希按在自己懷中,似安慰她,更似在安慰自己。“别胡思亂想,咱們一起等。”
等媽媽出來,等一個真相。
陸霆隻能讓人去查,他自己現在滿腦子都是黎明珠的生死安危問題,想不了其他的。
黎思卉像受了極大刺激一般,失魂落魄地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之前在頂樓陪著小姑姑,四周都有圍欄,圍欄也不矮,小姑姑怎麼會墜樓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已經報了警,一定要找出小姑姑墜樓真正的原因!”
蘇希聽到這裡,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閉上眼睛,內心悲傷又清明。
悲傷的是,黎明珠的生死未卜,確實和自己有關——因為黎思卉太嫉恨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所以不惜害自己的姑姑;清明的是,她想清楚了事情的脈絡,有一種絕地反擊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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