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抽搐,想說什麼,終是啞口無言。
不能感動,不受感動。他太會表演了。一切假的,都演得很真實,很感人。連一旁的醫護人員都禁不住豔羨的歎喟。
他一來,程一凡明顯看到自己有點多餘了,眸光一暗,漸漸鬆開她的手,帶走她手心的溫柔,退出到門外等候。
霍思遠攥著她的手,彷彿要將全身所有的力量輸灌給她,讓她别怕。她的手柔若無骨,可是有什麼東西烙疼了他手心,他微微一怔,不用低頭去看,也知道那是什麼。
結婚戒指。
她還戴著?
捨不得丟掉嗎?
忙活了一陣,總算洗了眼睛,還開了些眼藥水,她高高的仰著頭,坐在那兒休息片刻,才在護士的攙扶中下地行走。
經過這麼一折騰,好好的眼睛,即使不傷,也生生的傷著了。
微微睜眼,眼瞳紅紅,看起來像哭過。
無法適應強光,她隻得又閉上,水線沿著眼角流下來。
霍思遠怔怔的看著,一度以為那是淚,不是水,是她珍貴的淚。
醫生的建議是:“霍先生,我建議霍太太,作個全身檢查。”
霍思遠點頭。
一手拉過溫心,她反手一甩,用力甩開,“對不起醫生,我想我不能配合你的建議。”
醫生是好意,見她臉色發白,還有在她躺下時,那孕育著小生命的腹部,被醫生職業的眼睛探查到,很明顯那兒有個喜訊,因此笑容滿面的說:“霍太太,我覺得你很有可能已經懷……”
“醫生,我不希望你亂說話!不管你已經懷疑到了什麼,我不想聽你說!”
阻止對方的話過快,她有點激動,但很快鎮靜下來,流淚的眼睛對著醫生,神情十分嚴肅。
醫生看著兩人,雖覺可疑,但也會意的點了點頭,沒將懷孕兩個字說露嘴。
霍思遠隻道她是不配合醫生的檢查而已,以前她也經常這樣,生了病,卻總說沒事,往往低燒到高燒了,起坐吃力,甚至暈眩,嚴重到無法想像的地步才不得不在他的壓迫下,去看醫生。
她覺得看醫生,是一種屬於丟臉的行為。
結婚之前,徐鳳珍憐惜地說,溫心是從小浸泡在藥灌裡長大的,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好好待她……
那四個字,於他來說,已經模糊不清了。
不可否認,那兩年裡,他切切實實是好好待過她的。他曾經想過,可以把時光無限延長,讓美好永遠屬於他們,可是他不能再延遲了。
再遲些日子,他就再也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離開她。
他用了兩年時間,讓自己來適應她。她的美,她的笑,她的溫婉,她的體貼,織成一個溫柔鄉,已經快讓他沉淪了。
他不能再放任自己沉醉,所以他要,讓她離開他。
但是要怎麼做,才能使她離開?
他要去尋找父親丟失的作品。
風、雲鑽石係列圖樣,以及兩顆高爾夫球大的鑽胚。
那是父親畢生的心血。
他死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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