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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應聲的時候，她沒有半點委屈，找工作的那天起，她就脫掉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身份。
打掃、擦玻璃、倒垃圾……
做著這些原本不是她的活。
“看她那做事的節奏，慢吞吞的，烏龜都比她快，那裡有像工作的樣子？”
“人家是大小姐，能叫得動她做事，已經還算好了。”
“大小姐又怎麼樣？現在還不是和我們一樣，拿人薪水，朝九晚五，她又能高人一等嗎？”
“就是奇怪，生得好，嫁得好，怎麼還出來吃苦受累？”
“你是不知道霍先生哦，最近經常出入夜店，左擁右抱的，一夜可以換好幾人，我懷疑，她是被休掉的下堂妻……”
背後議論紛紛，她不得回嘴，隻當沒聽到，雖然心裡覺得難受。
沒關係的，她告訴自己。
再大的困難，她都要跨過去。也堅信自己，能夠跨過去。
一直忙到中午，她還在忙碌。收發、傳真、列印、快遞……
很多的事，做也做不完。
莫言給她分配，絲毫也不體恤她還隻是一枚新人。
午餐時，其中一個同事邊走，邊小聲說：“莫姐姐，她還是新人，這樣給她安排會不會不太好啊。”
“新人不是人嗎？新人不用乾活了？”莫言尖銳的朝後瞪了一眼。
溫心還在整理一份過期的資料，一張張宣傳單子，一張張圖片，還有一張張報告，一張張A類媒體電話列表。
額頭泌出一層細汗。
吃過飯的同事三三兩兩進來，話題又拉扯到了她身上。
“真是好奇，她是通過什麼方式進到程氏的？”
“聽人事部講，是直接電話通知來面試，不是郵件回覆通知。”
“公司從來沒有這樣的做法……她算是開了先例。”
也難怪大家會對她有意見。
程氏招人要求很高，面試也很嚴格，且人員已近飽和，卻無端端招了她進來，想來人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她們不說，溫心也隱隱覺得，程一凡能夠雇用自己，確是個意外。
費力的擦著一張辦公檯。
那檯面上黏著許多白臘，抹布太軟，難以擦掉，需要用指甲去摳。
一片一片的，摳掉，白白如春筍的手指，長時間浸泡在清潔液裡，皺皺的，沒有一絲血色。
“老闆來了……”
辦公區所有的格子內安靜下來，隻聽得到節奏感極輕的步伐聲，由遠及近。
溫心低著頭，摳著那塊凝結挺厚的汙垢。
她不能抬頭，亦不能回頭，隻安心做著分配的事。
程一凡輕輕走來。
什麼話也沒有說，更沒有發火，隻是在看到她纖瘦的背影，心中微微一悸，痛的感覺。
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轉身，走開。
邪魅的藍眸微揚，嘴角輕勾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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