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拾一的提問,頓時讓三個學生傻了眼:“啊?”
付拾一氣得想打他們腦袋:“你們說說自己的看法?覺得現在該怎麼辦?”
三人面面相覷,都有點兒懵。https://
厲海目不斜視。
方良悄悄拉他衣裳,壓低聲音:“付小娘子這麼凶,真的能嫁出去?”
厲海依舊目不斜視,宛若雕塑。
方良還想嘀咕,付拾一一眼掃過來,他忙抬頭挺胸,假裝看風景。
徐雙魚可憐巴巴的認錯:“付小娘子别惱,是我不爭氣——”
鐘約寒也認錯:“我也隻顧著看付小娘子了。”
翟升緊隨其後:“我光顧著看師父腳後跟了……”
眾人替他抹了一把汗:你這孩子,怎麼說實話不帶半點遲疑?
付拾一上去就來了個爆頭:“看我腳後跟能破案啊?”
翟升繼續老老實實:“不能。”
付拾一看著他那副樣子,忽然就徹底沒了脾氣:算了,和木頭疙瘩發什麼火。我不生氣,我不生氣,這三一定是想氣死了我好繼承我的解剖刀!
付拾一斜睨三人:“沒關係,現在想也來得及。你們想想,若是你們自己破案,面對這種情況,會如何?”
三人陷入了苦思冥想。
付拾一也不著急,自己慢慢地去檢視那些腳印。希望能看出什麼端倪。
好在三個學生也不是真的笨蛋。
鐘約寒第一個開口:“去問問送葬的隊伍是什麼時候上來的,說不定有人曾見過凶手。”
徐雙魚也道:“四周看看,看看有沒有單獨的腳印。如果沒有,是不是就說明,凶手就是村裡的人?這條路,要麼去墳場,要麼就去村裡,沒有别的路了。”
翟升最後開口:“我覺得如果一切都在凶手算計之中,那是不是世子逃跑也是在他算計之中?他從這裡,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他對這附近,很熟悉。”
付拾一聽完了三個人的話,總算是有了一點欣慰:“還算是沒笨到家。”
李長博輕聲道:“我有一個疑問,如果他們是從山腳下上來,世子不必非要從這裡逃跑。甚至不惜往下跳。”
李長博聲音漸漸篤定:“我覺得,他們是從山上下來的。世子被帶走的地方,也是半山腰——”
付拾一頷首:“李縣令分析得很有道理。”
所以一群人就順著這條路往山上去。
方良不解:“可是這裡不是通往墳場嗎?”
李長博聲音凝重:“凶手要折磨世子,或許墳場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方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付拾一又道:“而且,凶手可能是和世子有仇。我在想,什麼樣的仇,才至於要這樣——”
李長博心中微微一動:“自然是性命攸關的仇恨。”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面上都是凝重。
很快就走到了道路的儘頭。
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
晚上的墳場,既安靜又熱鬨。
安靜是因為一個人也沒有,一點燈火也沒有,黑漆漆的,瀰漫著一種怪異的恐怖。
地上那一個個的土包和墓碑,更將氣氛弄得更恐怖。
甚至總讓人有一種錯覺:會不會一個不留神,就從墳墓裡頭鑽出人來……
夏天夜裡風大,當風吹過的時候,眾人聽著那簌簌的風吹聲,總覺得像是夾雜著輕輕的嗚咽聲。
有人嚥了咽口水,無聲的往距離自己最近的人靠過去。
這個時候,隻有身邊貼著熱乎乎的身體,彷彿才能給人最堅實的安全感。
當然,付拾一絕對不在這個行列。
付拾一笑眯眯的故意嚇唬眾人:“你們可要小心點哦,别踩著人家的房子,不然人家可是會怪罪的。”
眾人看著那些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土包,登時就不由自主齊刷刷打了一個寒噤。
胳膊上更是密密麻麻起了雞皮疙瘩。
膽小的人彼此湊得更近了。
李長博往付拾一身邊走近一些,替她撐著火把。
他輕笑出聲:“那付小娘子更要小心了。你走第一個,千萬不能馬虎。”
付拾一:……好了我知道你不害怕了。
其他人:……好了我知道你們兩個都不害怕,能不能閉嘴?
付拾一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新的墳墓。
主要是位置挺顯眼的,上頭又一根草都沒有,而且墳墓跟前還供奉著香燭。
關鍵是那蠟燭還沒燒完,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對閃爍的眼睛。
付拾一悄悄讓李長博看:“李縣令你看那是什麼。”
李長博打眼一看,頓時一揚眉。
其他人也跟著下意識看過去。
“啊——”或是短促,或是悠揚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付拾一忍不住伸手捂耳朵:這麼多死人我不怕,差點沒被你們這一群大活人給嚇得蹦起來!還能不能行了!一群大老爺們,一個個叫得像遇到了色魔是什麼鬼?
李長博將付拾一臉上嫌棄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李長博咳嗽一聲,淡然開口:“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付拾一毫不猶豫點頭:“自然是要過去看看的,說不定又能找到新的線索。”
眾人兩股戰戰,滿臉抗拒:啥?還要過去看?兩位祖宗你們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有點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