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似乎依舊無動於衷,有的低下頭似乎在愧疚,有的目光望著茶壺,臉上的表情裡有著深深的糾結。
活著不好麼?
與羅的當家作對死路一條,與秦歌作對同樣死路一條。
可人活著如果沒有良知,沒有一顆感恩的心,那與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别,與禽獸又有何異同?
苗三丫走了過來,她也揀起地上的一塊兒茶碗碎片,在自己的手心狠的一剌,血水吧嗒吧嗒地滴進了茶壺裡。
苗三丫看著張大明道:“大明,算了,兄弟們都有自己的考慮,未來不管是生是死,我們都不後悔。”
言罷,苗三丫拿起茶碗就要自斟一碗,就要拎起茶壺的手,突然被人按住了,不是張大明,而是一個國字臉模樣憨厚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皮膚黑色發亮,典型的一副莊稼人風吹日曬的粗糙模樣,他的一雙眼睛更是發亮,這男人從苗三丫的手裡接過茶壺,又拿起自己的茶碗在地上啪的摔碎。
嗤啦......
皮肉被茶碗碎片剌開,腥紅的血水流了出來,淌進茶壺裡。
前有張大明帶頭,後有苗三丫緊隨,現在又多了一箇中年漢子,也許是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激發起了在場其他人的血氣,大傢夥不再猶豫,不再顧忌生死了,站起來摔碎了自己的茶碗,割開了掌心。
本來香氣淡淡的一壺茶,稍稍一搖曳便瀰漫出一股濃濃的血腥。
苗三丫拿出了一個大碗,大碗裡盛滿了紅色的茶水,在場的每個人都喝下了一口,然後將大碗摔碎......
“小姐!”
張大明衝靜靜地杵在門口的羅錦喊道,此時的羅錦背對著張大明本人,她一言不發彷彿一座雕像一般。
“謝......”
羅錦說出了一個字,她的肩膀開始抖動起來,感激的淚水流淌出眼眶,她想要轉過身,可腳底下實在太過虛浮,身體本來就遭受重創,洗了澡之後更覺疲憊無力,終於一個堅持不住癱坐在地上。
當羅錦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午夜過後,她這一次昏厥的時間不算太長,身上已經被苗三丫包紮好,苗三丫是一個苗族的姑娘,她有著苗族人對各種草藥的天生嗅覺,這種嗅覺是卸寫在骨子裡的,被羅岩山收養之後,也曾找來過苗族的大藥巫師培養她。
羅錦感覺好多了,至少胸口已經沒有了那火辣辣的疼痛感。
鎮子上的十三個弟兄一個都沒有離開,他們正在另外一間屋子裡商討對策,隻有苗三丫一個守在羅錦的房間裡。
苗三丫見羅錦醒過來,笑著說:“小姐,感覺怎麼樣?”
羅錦道:“好多了。”
苗三丫道:“大明和其他的弟兄們正在商量對策,我們要對付大當家,繞不開四大高手,既然秦歌已經出現了,咱們當下的第一任務,就是讓秦歌的刀再也拔不出刀鞘。”
羅錦道:“三丫姐,秦歌的可怕我們都知道,咱們鎮子上的這些兄弟我不瞭解,你能給我簡單介紹一下麼?”
苗三丫道:“好......”
苗三丫簡單介紹了一番,這十三個人都是昔日裡江湖上有些名頭的,但因為某些事情不被江湖所容納,這些人過去在江湖上都是硬點子,雖說身手肯定不如秦歌那麼淩冽,但至少都不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