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成豪身邊的成傑看到夜滄辰衝過來,嚇的連忙避讓到一邊,生怕被夜滄辰傷到。
而成豪則是提劍與夜滄辰相抗,成豪的武功在京城中若是敢稱第二,是沒人敢稱第一的,但是在成豪接了夜滄辰的第一招後,便知道,他的武功在夜滄辰之下。
成豪這會也才明白,他是真的小瞧了這個夜王府。即便是夜思天本人,也是懂武的。
在夜滄辰的步步緊逼下,很快成豪便已經置成下風,一邊的成傑見到這情況,心下裡一陣害怕,竟連大哥都不是這夜王府的敵手嗎?
剛這般想著,便看到夜滄辰的劍架在了成豪的脖子上。
“大哥!”成傑大驚,難不成,他們兄弟倆今日真的就要葬送在這裡了?早知道如此,他何必來趟這個渾水,反正蘭亭那小子死了,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成豪看著置於脖間的劍,很是平靜,認輸的放下手裡的劍,“是我輸了,任夜王爺處置。隻是夜王爺現在最好是殺了我,因為隻要我還活著必然會為我兒子報仇的。”夜滄辰冷言道,“你口口聲聲說你要為你的兒子報仇,說我的天兒殺了你的兒子。若是你真有那人證物證,便直接去皇上的面前,讓他為你討個明白。可是你所謂的人證物
證,現在一個也沒有,就這麼衝到了我府裡,對著我府裡的人動手,打傷我的孩子,我自是不能讓你好過!”成豪怒視著夜思天道,“前些日子,在宮中,她與我的蘭亭發生爭執,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有後帳要算。而現在,我兒的貼身隨從,拖著一身是血的重傷逃回府裡,指證
是夜思天派人對蘭亭下手,這又哪裡沒有人物!”
“僅是一面之辭你便來夜王府傷人,我夜王府就是這麼好欺負的地方嗎?”夜滄辰手裡的劍用了些力氣,成豪的脖間立即被劃出一道血印出來。
成豪因脖間傳來的刺痛而微微皺眉,隻是眼中卻是沒有任何的懼意,“我既已經落在你的手裡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你要殺要剮任憑處置。”一邊的成傑聞言急了,若是他真的死在這裡,那麼這些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的,“夜王爺,我大哥可是皇上親封的兵馬大將軍,掌十萬大兵,位同一品軍候,又哪裡是你
能說殺就殺的。”夜滄辰看都未看成傑一眼,隻是盯著成豪道,“我若是想殺,又有誰人不能殺,隻是,今日我不會殺你。我給你活著出去的機會,你便直接去找皇上為你主持公道去。若是
你那孩子不是天兒所殺,成將軍又欲如何?”
“任君處置!”張格親口所言又怎麼可能是假!成豪此刻也知道,他是衝動了,他自該去找皇上才對,讓皇上為他做主才是。
夜滄辰看著成將軍道,“那就請成將軍記得今日所說,他日我也隻希望你以死謝罪便好。”說著夜滄辰拿下手裡的劍。
成傑見夜滄辰就這麼放過成豪,忙上前扶住成豪,“大哥,我們快走吧!”
“夜王爺,我們皇上面前見!”成豪道。
說著成豪與成傑便轉身準備離開,兩人剛走了兩步,便聽到聲音傳來韓墨卿的聲音,“成將軍,留步。”
成豪聞言下意識的轉身,下一刻,一柄利劍便已經插到了他的肩處,成豪錯愕的看著刺入體內的劍,抬頭看向韓墨卿,下一刻卻又被韓墨卿打了一掌。
成豪被掌風打的連連手退,他抬手捂著流血的肩處。“這個夜王府不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夜王府裡的人更不是你想傷就傷的,你傷他們一分,我便還你兩分,這是你該得的!”若是以前,她那一劍便是已經照著
他心口之處刺去的,他該慶幸,她自當娘以後,善良了很多。
成豪捂著傷處,那一掌之處也隱隱作痛,“既是如此,我便承下這些。隻是到時候希望夜小郡主也能承受得住她所做下的!”成豪等人離開後,韓墨卿便請親自為夜思天包紮了傷口,也讓人請大夫為笑笑看了傷處,讓那些受了傷的府兵們也都下去好好的醫治。待安排好一切後,天色也已經大黑
這會眾人都在夜思天的屋子裡坐著,韓墨卿給夜思天親手喂著湯藥,夜思天一邊皺眉一邊喝著,待一碗喝儘,她才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孃親,那成大將軍為何口口聲聲說
我殺了他的兒子?成蘭亭真的死了?”在一邊的韓子歌道,“在那成大將軍出去時,我們便派人去查了。那成蘭亭出城去玩,回來時也不知道為何走了小路,聽說是碰到了五個殺手,一路追殺。那個成蘭亭最後從懸涯上跳下,而跟在他身邊的隨從張格則是撿回了半條命。回去以後,便說那殺手是你派去的。成將軍府,成豪唯這一子,而二房的成傑至今也是無所出,成老夫人在
聽到這件事後便一病不起,聽說已經垂危了,成將軍心中怨恨於你,便就來找你來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那成將軍府沒找到人,就認定死了?”“自然是找的,聽說那張格是昨日晚間回到成將軍府的,成將軍當時便派了所有的府兵去那處的涯底去找,那涯底是一池極深水潭,並沒有尋到關於成蘭亭的任何蹤跡,他便又讓人順著水潭的水流方向一路找下去,也沒有任何的結果。當晚便找了一夜,今日又找了一上午,越是找不到蹤跡那成將軍心裡的怒氣便又深,剛好張格也已經醒了
將遇襲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一口咬定是你所為,所以他就不管不顧的闖了過來。”這些也都是他們剛剛查出來的。
夜思天聞言眉頭微皺:“可有查到,那張格為什麼會一口咬定是我所為的?可是那五個襲擊他們的殺手說了什麼?”
韓子歌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也還未查出來。”韓墨卿拍了拍夜思天的手,“好了,你就先不要煩這件事了,傷口雖然上了藥,
也喝了藥,但是也要養上一段時間才行。他今日既然來鬨了,後面也更不可能就這麼善罷乾
休的,現在不知道的事情,等到他真的鬨到了皇上的面前,我們也自然都知道了。”
夜洛寒看著夜思天肩上包裹著的紗布透出的血點,雙手緊緊的握起。
不過半個月不到!她們不過入京半個月不到,便就受了這樣的傷,看來,他不得不提前開始他的計劃了。
夜思天抬頭看向夜滄辰道,“爹,皇上本來就不喜歡我們王府,若是成將軍將這件事情鬨到皇上的面前,皇上會不會趁機為難你啊?”聽了夜思天的話,夜滄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想這些了,爹到時候自會處理好的。這天色也不早了,你就也該早點休息了,至於其他的事情
等明日再說。”
夜滄辰說完,屋子裡的韓子歌等人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韓墨卿為夜思天蓋好被子,
疼憐的撫了撫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好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有爹跟娘在呢,必不會讓你受了委屈的。”
一眾人皆走了出去,韓靖琪走在最後面,走到門口時,對著笑笑招了招手。
笑笑看了看韓墨卿走了出去,門口韓靖琪等著,見到笑笑走了出來問道,“叫你來也沒什麼事,就想問問你的傷處可要緊?”
笑笑搖了搖頭,“沒事,
大夫已經給開過藥了,待睡前喝下一碗,過幾天就沒事了。”
韓靖琪聞言點了點頭,看著她垂落在面前的髮絲,抬起手來想要為她拂上,手還未觸碰笑笑便已經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看著落空的手韓靖琪略失落的收手,看著低頭迴避他眼神的笑笑道,“好好照顧自己,别再受傷了。”
笑笑無言,韓靖琪又道,“我先走了,睡前記得喝藥。”
直到韓靖琪的腳步聲越來越低,笑笑才抬頭,看著他離開,她抬手拂起方才韓靖琪想要為她拂起的那縷髮絲,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起來。
沅兒隨著夜洛寒的身後回到院子裡,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還有方才在小姐屋裡大家所說的話。
想著想著沒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夜洛寒停下了腳步,一下子便撞到了他的後背之上。
她嚇的忙後退一步,跪到地上,“主子恕罪。”
夜洛寒看頭看了她一眼,“起來吧,在夜王府不興宮裡的那一套,往後你也要慢慢的改掉宮裡的那一套,天兒不喜歡。”
“是。”沅兒應聲。
“你也去休息吧,不必伺候了。”夜洛寒說著便繼續向前走。沅兒停在了原地,‘天兒不喜歡’,主子心裡在意小姐比在意他自己還有。自那成將軍來府裡鬨了以後,上至夜王爺,下至笑笑,沒有一個人問小姐有沒有做那樣的事情,而
小姐也沒有解釋過。
到底怎麼樣的信任才能達到這樣,不必問,不必解釋,因為知道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因為知道他們相信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在宮裡,是不會有這樣的信任的,在宮裡,這樣信任一個人是活不長久的。主子讓她改掉宮裡的那一套,可這八年,宮裡的那一套他也早已經耳儒沐染,這個時候的他,可還有信任之人?他對夜王府的人,是否也這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