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時分,當韓墨卿一行人到達靖良城時,正聽到契煙國那邊戰鼓聲響起。而靖良城裡的百姓人紛紛串逃,嘴裡還叫著,“契煙國又來了,契煙國又來了
”
韓墨卿探出馬車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馬蹄聲。韓墨卿轉過頭去,卻發現那是一隊正準備出城禦敵的兵士們,而領頭的赫然是淩崎!
韓墨卿忙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衝著淩崎的軍隊便走了進去。
“大敢,來人是誰,沒見到這是要出城禦敵的軍隊嗎?還不快些退下。”
淩崎聽到副衛的聲音尋了過去,在看到來人時,整個人又驚又喜。他連忙從馬車上跳下,走到韓墨卿的身前,雖然她臉上蒙著面紗,
淩崎仍是一眼便看認出了來人,“王……”
“注意我現在的身份。”韓墨卿忙出聲提醒,擔心淩崎一個不小心便叫破她的身份。
淩崎及時轉口:“怎麼這麼早就到了,依前天的傳信,我以為你們至少要到傍晚的時候才能到。”
“這一路挺好走的,便早到了一些。”
淩崎剛想再說些話,
城門外的契煙國的戰鼓聲越來越響,伴隨著叫戰聲響徹半空。
“我先讓李副衛領你們到靖良閣中去,待我先去擊退了契煙國的人再來祥談。”淩崎說完交待他右後邊的人道,“李副衛,這便是皇上派過來的軍師,你先帶他們去靖良閣。”
李副衛一聽,本要上戰場的自己竟被派去了做這樣的事情,心裡有些不痛快,“淩將軍,還是再找一個人吧,你出兵小的向來是跟著的。”
淩崎知道他想幫自己的心意,隻是這個時候他若是應了,那便是甩了韓墨卿等人的面子。
他們剛才,他還是需要幫他們立一些軍威的:“怎麼?我怎麼安排還要經過你的許可?”
李副衛聞言,看了眼韓墨卿一眼,看來這個白麪書生來頭不小,淩將軍竟這般看重他:“小的不敢,
小的這便帶他們去靖良閣。”
“去吧,他們若是有任何的要求,
你一律照辦。”外面的戰鼓敲的越來越響,淩崎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再耗下去,
踏馬而上:“先走了。”
韓墨卿目送淩崎離開後,轉身看著留下的李副衛道,“那便麻煩李將軍了。”
李副衛自然也不會為難韓墨卿,“執行軍令罷了,你們便跟我一起來吧。”
李副衛也早就知道,皇上委派了一個軍師過來,
所以他們也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個院子。但是李副衛本來以來,來的人最多也不過兩人。這一看竟有四輛馬車,最後馬車裡不家個行動不變的小孩。李副衛心裡便有些不悅,這算是什麼?拖家帶口的出來打仗?這怕不是在鬨著玩吧,而且這個軍師,面上帶著一襲面紗,看著身子骨纖細的跟女子一般,這?這個能做什麼?這藏頭藏尾的行徑又是做何?
男子漢,光明磊落,他這副行派可真讓人喜歡不上來。
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
李副衛對韓墨卿一行人是半點好感也沒有,將他們領到早已經準備好的院子後便道,“這便是為軍師準備好的院子,還好這院子的房間多,若是少一個房間,隻怕軍師帶的這些人都住不下。”
韓墨卿自然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嘲諷,卻也半分不介意,隻回頭道,“夜王爺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韓墨卿命令一般的話語說的極為尋常,李副衛聽著居然本能的就想應了
但是一想,不對,這人什麼身份,居然對他指使了起來,“王爺豈是你能說見就見的,若是軍師想見王爺,便等淩將軍回來再跟他說吧。小的權小言輕,不能做這樣的決定。”
“方才淩崎跟你說了,若是我們有任何的要求,你隻管聽著就是。”越是靠近她便越是一分也等不得,“你現在便帶我過去,若是有什麼事情我擔著便是了。”
李副衛在軍營裡的時候也不短了,想著方才淩將軍對這個人的態度,還有他直喚淩將軍名字這兩點看來,想著這軍師隻怕大有來頭。
方才淩將軍的確也說過那般的話,權衡了一下,李副衛略不情願道,“即是淩將軍吩咐過的,
小的照辦便是。軍師還請跟我來。”
韓墨卿回頭叫道,“周大夫帶著你的藥箱隨我一起去。子歌你跟雪阡留在這裡好好的整理一下我們帶來的東西,再收拾收拾幾個屋子。”
“是。”
李副衛看著韓墨卿,他怎麼覺得這個軍師好大的架子呢。
待周大夫拿了自己的藥箱過來後,
李副衛便在前為兩人帶路,
向夜滄辰所住的主院走去。
要說他們的院子是離主院最近的院落了,隻稍穿過兩個花園便到了。
李副衛將人帶到主院後,回頭對著兩人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白大夫說一聲……”
“你們到了!?”剛好走出來的白成嶽看到韓墨卿與周大夫後興奮出聲。
李副衛見狀道,“白大夫這便是京城裡……”
“我知道,李副衛先忙你的去吧,這裡交給我便行了。”白成嶽說著微讓開身子:“快進去吧。”
韓墨卿忙幾個急步,衝進了屋子。
周大夫也隨後跟著,白成嶽與他並步齊進,“太好了,你們終於過來了。周大夫,最近我翻醫書,找到了一種拔毒的辦法,隻是不敢輕易嘗試,便想著等你來一起商量。”
“哦,那我們祥說。”
瞬間院中隻剩下李副衛一人,他左右看了兩眼,這……這個軍師到底是什麼身份?
方才淩將軍對他的態度恭敬有加,現在白大夫也是如此。
李副衛搖了搖頭,該不是什麼關係戶吧。
隻是,這個軍師光看著,除了氣場跟架子大一些,倒不像是有什麼本事的。
韓墨卿跟周大夫入屋後,白成嶽便屏退了屋裡的其他人。
待屋子裡隻剩下幾人後,韓墨卿忙摘掉臉上的面紗,坐到床邊握起夜滄辰的手。
一股涼意從他的手上傳來,直達她的心底。
夜滄辰的整個臉色泛著淡淡的灰色,一看便知道是中毒的跡象:“他就這麼昏迷了近半個月?”
握著他因為長時間昏迷而變的消瘦的手,韓墨卿心疼的放到臉邊磨蹭著,想將自己的溫度傳一些給他。
“自從那日救回來後,便沒有再醒過。”白成辰道:“這半個月來我查遍了所有人書都沒查出這是什麼樣的毒,因為當時射傷王爺的箭已經被他們扔掉,所以我也無法靠那些研究出毒份。”
周大夫也走了過來,對著韓墨卿道,“將他的手給我,我來把把脈。”
韓墨卿將夜滄辰的手遞給周大夫。
足足一盞茶後周大夫才放下夜滄辰的手,韓墨卿剛想提問,便見周大夫已經打開了他的醫藥箱。便也先壓下了心裡的疑惑。
周大夫用銀針繼續診查著夜滄辰這一身毒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夜滄辰身上銀針越來越多,周大夫的神情也越來越嚴竣。
韓墨卿看著他拿著一根極為細長的銀針,刺入夜滄辰胸口那個黑色的傷口之中。
那針像是紮入韓墨卿自己的心中一般,鑽心的疼。
可是昏迷中的夜滄辰越是一點反映也沒有,這樣是不是代表著,他現在真的很嚴重?
接著周大夫開始慢慢的收起除了那根紮入到黑色傷口之中的針,直除了那根他特意留下的針,其他的皆被拿掉。
隨後便看著周大夫,將那個極細長的銀針,慢慢拔出。
而那根銀針沒入傷口的地方也已經變黑。“這毒已經入體了”周大夫一句話便糾起了韓墨卿的心,下一句卻又韓墨卿放心一些,“還好,心脈並沒被毒所侵。”說著他搖頭,“不對,我方才試了一下,這毒極凶,按照這麼長的時間看來,這毒早該入了
心脈才是,怎麼到現在都沒進入心脈呢。”
一邊的的白成嶽道:“我想,該是這瓶藥。”
周大夫接過藥瓶,打開放在鼻間聞了聞,然後看向韓墨卿道:“這是護心丹?”
韓墨卿點頭,“出發前我給了他二十粒,讓他備不時之需。”
二十粒?
周大夫歎息道,“這護心丹全天下也不過二十粒,你竟是一顆也不給自己留著。”
“我在京城裡哪裡需要這種東西。”
“不過好在,
你們知道給他吃這個,否則隻怕早已經沒迴旋之地了。”周大夫說。“當時王爺被救回來,我發現毒素很快便在他的體內漫延開來,可是心脈卻護的很好便問了淩崎。他也不知道是為何,隻說看見王爺在昏倒之前,吃了這藥瓶裡的藥。後來我也才發現這竟是護心丹。
”護心
丹也可叫救命丹,無論是什麼樣的傷,隻要有護心丹吃著,那麼便能護著心脈一天。隻是若停止服藥,那麼傷勢便又會開始繼續漫延。
看著瓶子裡的藥丸越來越少,白成嶽心裡也越來越著急。
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去研究這毒到底是何種藥物製成,然後他再製出解藥來。
所以他才會想試一下那個危險的辦法,隻是,這個辦法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便會喪命,這也是他等著周大夫來的原因。他知道周大夫真正的身份,這樣的方法若是有他與自己一起,那麼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