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在眾人的驚呼之下,隨著一聲“撲通”,韓子歌已經跳入了荷花池中。
一邊的裴雨凝急的忙拉著韓墨卿:“墨卿,快,快讓你弟弟上來啊,現在這天氣,他會凍壞的。”
是啊,現在不過是正月十五,春意剛來,冬風未走。
這荷花池的水即冰又冷,玩一會手都會凍著,更何況是整個人都跳下去。
韓墨卿心疼的看著在荷花池裡遊著的身影,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再一次浸入到水中,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她心疼他,但是更會支援他去做他要做的事情,至少是現在。
蔣蘊柔的眉頭緊鎖,“墨卿,他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時間長了會痛壞的。”
韓老相爺看到一次次浮上水面換氣,一次次又浸入水中去找玉佩的韓子歌,整個人都呆愣住。他一直都知道小墨兒將他們教的很好,卻不知道會教的這一身傲骨。
夜帝看著荷花池裡那個倔強的小小身影,眸色也變的越來越沉,這個孩子……
“我找到了!”隨著一聲顫抖的呼叫聲,荷池裡的韓子歌手裡舉著玉佩,早已經凍的發紫的小臉上洋溢著得意。
而這邊的夜滄辰一個躍身,踏水單手將韓子歌整個人從荷池裡提出,再次飛到岸邊,將韓子歌放下。
韓子歌渾身濕透,顫抖的將手裡的玉佩遞到柳絮的面前:“你的玉佩還給你。”
而柳絮跟柳延卻早已經愣成了石像,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著韓子歌。
韓墨卿將身上的披衣解開,將韓子歌整個裹住,抬頭看向夜後,“皇後孃娘,可否借間屋子一用。”
“快,移去鳳熙宮。”
夜後一聲令下,眾人略詫,雖說鳳熙宮離禦花園最近,但是這也足以表明夜後對韓府人的看重。
“蘇隨,傳卓太醫。”夜帝開口。
韓墨卿用儘力氣將人抱起往鳳熙宮走去,剛走兩步懷裡的韓子歌拉了拉她的衣袖。
“你又想乾嘛!”韓墨卿帶著怒意的吼著懷中的韓子歌。
眾人紛紛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韓大小姐發火呢,恩,有點可怕。
韓子歌將手裡的玉佩扔到柳絮的面前,然後抬頭看著柳延:“記得你方才說的話,你妹妹的玉佩還你了,你也要把我妹妹的玉佩還給她。還有,這是我們四個人之間的事情。”
韓墨卿看也沒看那兩個臉色變的鐵青的孩子,抱著韓子歌離去,抱著韓子歌的雙手忍不住的緊了緊。
懷裡的韓子歌全身顫抖著,小聲說著,“姐姐,對不起。”
韓墨卿沒有開口,腳步卻是加快了不少。
那邊夜後領著韓墨卿等人離去了,而這邊柳延跟柳絮兩人還呆呆的站在原地。而柳冰臉色也很差的站在兩人的身後,地上的那塊玉佩不停的提醒著他之前說過的話。
夜帝慢慢的上前,走到兩人的面前,然後彎身撿起那塊冰冷的玉佩遞到柳延的面前。
柳延至小對這個不苟言笑的皇姑父很是害怕,害怕的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玉佩。
“男人,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夜帝的聲音不高不低,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柳延卻被嚇的紅了眼圈,眼珠慢慢的順著眼角落了下來。一邊的柳絮見哥哥哭了,也忍不住的哭出了聲。
一邊未離開的柳皇貴妃忍不住道,“皇上,延兒不會泅水。”
柳延聽到柳皇貴妃的話,哭的聲音反而大了起來。
夜帝隻抬頭看了眼柳皇貴妃一眼,接著起身:“走吧。”說完便邁步向前走去。
柳皇貴妃跟著夜帝這麼多年了,他的眼神還是能看出點東西的。那是不滿,極大的不滿。
柳皇貴妃心中很是後悔,她不該替這兩個沒用的說話的,不僅沒幫上他們反而讓皇上對他不滿了。
隨著夜帝的離開,周圍圍著的人也都慢慢的離開,最後隻剩下柳府的一乾人等。
柳冰看著還在哭著的兩個人氣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柳府的臉都給你們丟光了!”
柳昌涯心裡更是氣到不行,同為相爺,他在皇上的眼睛卻偏偏低了韓迄一層,現在連子孫都這麼不爭氣。鬥不過就不要鬥,簡直就是丟臉,“再哭,我現在就把你丟到荷花池裡去。”
柳延一聽要被丟到荷花池忙停住了嘴,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落。
柳昌涯看著他一副沒出息的樣,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瞪視著自己的兒子柳滁之,“瞧瞧你教的好兒子,沒出息的樣!就這遇事隻會哭的得性,拿什麼跟别人比!”
說完帶著一身的怒意甩袖離開。
柳滁之當著兒子女兒的面被罵,心裡也不是舒服,“你們兩個,現在就給我回府去,好好反省反省,别在這裡丟人了。”
柳冰聽了柳滁之的話忙道,“爹,這個時候若是將他們送回府裡,不就是承認我們輸了嗎?”這分明是落荒而逃啊!
柳滁之瞪視著柳冰,“難道你還有别的辦法?你有本事讓你的弟弟跳下去把那個玉佩給撈上來啊!他敢嗎?他有種嗎!”柳滁之自然是氣話,就算柳延要跳下去他也是不願意的,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哪裡捨得。要說那個韓子歌就是個小瘋子,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但是心裡又有一種莫名的得意,他的兒子再怎麼不如那韓
子歌至少是他柳昌涯的親孫子,而那個韓子歌跟他韓迄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孫玉岩跟别的女人生的野種罷了。
柳冰看著柳延,若不是知道爹不允許,她是肯定要讓他下去找的。為了柳家的面子,凍不凍著又算的了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可偏偏祖父跟父親對弟弟一向寵溺,是不可能讓他跳下去的。
柳冰隻恨自己不是柳府的兒子,有太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最後柳延自然不可能跳下那荷池去撈那玉佩,兩人被柳府的侍衛護送著出了宮。
而柳冰也找了人來,將荷池裡的那塊玉佩撈了上來向皇後孃孃的宮裡走去,柳延親自撈跟别人撈的意義自然是不一樣的,但
是對於現在卻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不管後續的補救有沒有用,也比沒有任何補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