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滄辰識趣的起了身,“我就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恩,王爺慢走。”
夜滄辰推開門,一躍飛起,消失在黑夜之中。韓墨卿回到內室,看著桌上的碗,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孤寂。
她自小就是一個人,從未覺得孤單,這會卻會因為夜滄辰的離開而感到孤單,她想,她也是在乎的。
第二日一早,韓墨卿剛起來不久,門房就來通報,有個公公求見。
公公,那就代表是來自宮中,看來,爺爺已經跟皇上說了那件事,而皇上自然也是允了的。
韓墨卿來到大廳之中,正在用茶的蘇隨見到走過來的韓墨卿,雖然長相一般但那氣度卻是掩蓋不了的,“奴才見過韓小姐。”
韓墨卿上前虛扶了一下蘇隨,又回了個半禮,“公公太過多禮了。”
蘇隨對韓墨卿的映象一向不錯,“韓小姐,奴才來這裡是奉聖上之命來接韓小姐入宮,給韓小姐做主的。”
韓墨卿有禮的點頭,“那就麻煩公公領路了。”蘇隨跟在韓墨卿左前方一些走著,韓墨卿跟在身後,蘇隨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韓墨卿,明明知道入宮是為什麼事,小小年紀卻是一點也不慌張,這般的淡定氣質,就連朝堂之上的那些朝廷命官有些都比不
上的。
蘇隨帶著韓墨卿進了宮直接奔了禦書房,當韓墨卿進了禦書房時發現,孫玉岩已經到了,正跪在廳下。而禦書房裡除了正座上的皇上,偏座的夜滄辰,甚至還有幾個位高權重的官在。
韓墨卿上前,恭敬跪地行禮,“臣女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在看奏摺的夜帝聽到聲音抬起了頭,
“韓小姐來了?快快起來吧,正等著你呢。”韓墨聊起了聲,夜帝主接著道,“事情朕也都知道了,就是幫你做個見證,你這孩子倒是有心眼,朕幫你做了見證說了話後,倒真是沒人敢再提這件事情了。”說著看向一邊的孫玉岩,“隻是孫大人,你懷疑
韓小姐的身份?”
夜帝這麼一說,嚇的孫玉岩忙跪在了地上,“皇上言重了,下官自然相信她是我的女兒。隻是外麪人言可畏,做父親的真的不希望她受太大的委屈,想著不如驗一下,
堵住那悠悠眾口。”
夜帝聽他講完,也忍不住笑了:“孫大人,朕以前倒沒發現,你是這般的敢做不敢當啊。你若不懷疑根本就無需做這滴血驗親,那悠悠眾口,不過時間問題。”被夜帝這般一說,孫玉岩是什麼心思也藏不住了。孫玉岩也明白了一件事,在這件事上面,夜帝明顯是偏向於韓墨卿的。不過也是,韓迄位居一品相爺,夜帝願意出來做這個證人,自然是看在了韓迄的面
上,這件事又怎麼會站在他這裡呢。隻不過,他不必擔心,滴血的答案一出來,皇上就算是再偏向他們也是沒用的。
韓墨卿不是他孩子這件事,就足以整個韓府被毀掉。
孫玉岩面帶苦色,“下官不敢期瞞皇上,隻是墨卿跟臣沒有一絲相像之處,與死去的髮妻也沒有,下官隻是覺得,或許在她出生的當天真的被抱錯了。”
韓墨卿看了眼孫玉岩,他還知道為自己留個後路,隻說懷疑被抱錯並不懷疑孃親。跟她設想的一模一樣,她有時候都煩,這麼瞭解這個小人做什麼。
韓墨卿出聲道,“若是父親懷疑這一點,其實並不需要滴血驗親,墨兒便能證明我並非抱錯的。”
孫玉岩疑惑的看著韓墨卿:“不需要滴血驗親要怎麼證明?”
韓墨卿看向皇上道,“皇上,臣女請求給予臣女一柱香的梳洗時間。”
“梳洗?”夜帝看著韓墨卿一臉的疑惑,這個時候,她說要梳洗?
韓墨卿點頭,“隻需一柱香的時間,臣女便可證明,臣女並非抱錯的嬰孩。”
夜帝不知道她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她這麼說,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蘇公公,帶她下去。”
“是。”
蘇隨走到韓墨卿的面前,“韓小姐,請隨奴才走吧。”
韓墨卿跟著蘇隨身後離開,在路過孫玉岩的身邊時,衝著他微微一笑,“父親,過會……别嚇著才好。”
孫玉岩盯著韓墨卿的背影,想著她對自己說的話,始終是想不透,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蘇隨領著韓墨卿走了進來,而與方才不同的是,她蒙上了面紗。
韓墨卿進入禦書房內後,夜帝道,“這是?”
韓墨卿回道,“皇上,臣女的證據便是這個。”
說完後,她微微側身,足以讓孫玉岩看清楚,她輕啟面紗。
面紗落下,眾人都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氣。
若不是那同樣的聲音、身材,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是方才的韓墨卿,但是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卻也相信,這就是方才的韓墨卿。隻因為他們見過曾經的夜璽國第一美人,韓霖。
韓墨卿跟韓霖面容幾乎是一模一樣,貌若天仙,驚豔絕塵。
韓墨卿看向早已經呆若木雞的孫玉岩,“父親,這樣的答案不知道您可否滿意。”
夜帝是看過韓霖的,當時就覺得那樣貌美的女子天上人間無二,而韓墨卿雖然與韓霖的長相一般,但是氣質上卻又比她娘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英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比當年的韓霖更為驚絕。
韓老相爺早已經淚眼朦朧,霖兒……
這是他的霖兒嗎?不,她不是霖兒,她是他的小墨兒,原來,原來她們母女兩長的那麼像,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孫玉岩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臉,他的心裡五味雜陳,他……他好像很想象擁有同樣臉的人了。是的,他才發現,原來這麼多年,他是相念韓霖的。
夜滄辰的手緊緊的握起,又鬆開,他終於明白明晚為何他在說她那張臉最起碼是真實的時候,她是那般的表情了。原來,原來……連他唯一覺得真實的地方都是假的。而昨晚他那般說的時候,她也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