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手機,沒電,沒空調,一點娛樂項目也沒有,要什麼沒什麼,無聊的她隻能躺在床上數頭髮。
可是數了半個小時,她也數累了。木青黎從床上一躍而起,“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也不知道這裡的街市是不是像電視裡演的那麼熱鬨。
繁星忙出聲阻止,
“公主,在成親前不能出門的。”
木青黎不滿問道,“不能出門?
為什麼?”
繁星微愣了下,然後回說,
“這……這是規矩。”
木青黎看著她的神情明白了她的想法,沒什麼為什麼隻是因為規矩。
木青黎心裡暗自歎氣,算了,她剛來也不能離經叛道了,還是遵守規矩吧。
木青黎想著再次躺了下去,算了,既然哪裡也去不了就睡覺吧。
隻是她這覺也沒有機會睡,因為她剛合上眼睛還沒醞釀出睡意呢,守在外面的婢女就已經走了進來通報,夜思天跟笑笑來了。
木青黎自是起身迎接。
夜思天面帶笑容的看著木青黎,“昨晚睡的怎麼樣?還習慣了嗎?”
木青黎也笑著回道,“挺好的。”
“我們特意晚些過來就怕打擾你休息,剛才在外面聽說你早就醒了,還以為你睡不習慣呢。”夜思天邊說邊讓身後的兩人將帶來的衣服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木青黎看著那件喜服。
夜思天道,“頃璃,快試試吧。看有沒有哪裡不合適的,我們帶來了繡娘,讓她現在改就行了。”
木青黎走到桌邊,伸手摸著大紅喜服,腦海裡出現兩個月前“她”寄出她身材尺寸圖的信件:“肯定合身的。”
夜思天道,“别摸了,快去試試吧。”
笑笑臉上帶笑,“天兒比你這個新娘子還急呢。”
“那是,我恨不能明天就是成婚大典呢。”夜思天說,“二哥成親,我開心。”
木青黎心中微悶卻也沒表現出來什麼,隻是拿起喜服:“我去試一下。”
夜思天跟笑笑兩人同時點頭。
木青黎走到屏風後,笑笑對夜思天道,“坐著吧。”
夜思天搖頭:“這肚子最近又大了些,坐下來已經有些頂著的感覺了,能站會就先站會。”
笑笑聽她這麼說心裡止不住的心疼,得知天兒有身孕的那天,他們所有人都開心的不行。笑笑比自己懷了還要開心,隨著她懷身孕的時間越來越長,在太醫把出天兒懷了雙生子的時候,他們所有人的開心又都變成了擔心跟心疼。
現下不過才五個月,她的肚子卻像别人八個月大,笑笑抬手覆上夜思天隆起的肚子,心裡滿是心疼。
夜思天握著她的手,“其實這樣也挺好,受一次苦生兩個,多值。”
笑笑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而此時換好衣服的木青黎從屏風手面走了出來。
夜思天跟笑笑同時轉頭看了過去,臉上又同時露出驚喜的笑容,異口同聲道,“真美!”
聽著兩個美女誇自己美,木青黎覺得很是奇怪,不過她也知道暮頃璃確定很美。
夜思天走到木青黎的面前,繞著她轉了一個圈,邊轉邊感歎著,“不愧是皇兄親自畫的鳳凰,穿在身上真好看。”
木青黎聞言低頭看著拖地喜服上像是在飛翔的鳳凰,“是夜……是他畫的?”
夜思天笑著點頭,“是呀,二哥看了以前的鳳服覺得不喜歡,就親自畫了圖案,然後讓繡娘按照顧他畫的來繡。頃璃,二哥對你很上心呢。”
木青黎心裡微複雜,可是此青黎明非彼頃璃呀。
夜思天跟笑笑並沒有停留太久,看著她試完喜服兩人坐著陪木青黎聊了會天,外面的婢女就進來說,成將軍來接人了。
夜思天一邊不情願一邊跟笑笑與木青黎道了别。
第二天,夜思天跟笑笑同樣過來陪了她會。
然後便到成婚的這一天了。
這一天木青黎還沒睡醒就被拉了起來,然後迷迷糊糊中被梳妝打扮,又在懵然中上了轎子。
直到轎子停下,她的面前出現一雙指節分明的好看的手時,她才反應過來好像……到皇宮了。
木青黎看著眼前的手猶豫了片刻,然後伸手握住。
木青黎頭上蓋著喜帕,被牽著手一步一步向前,她根本就不在乎現在要去哪裡,去做什麼,她在意的是……牽著自己手的這個人是夜洛寒嗎?
應該是的,除了夜洛寒以外還有什麼人能這樣牽著她呢。
一想到身邊的人是夜洛寒,木青黎手忍不住顫抖了下,彷彿一直被自己放在心裡卻又遙不可及的偶像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竟是要跟他成親了。
夜洛寒清楚的感覺到木青黎手指的顫抖,轉頭透過蓋著的喜帕低聲說了句,“不用緊張。”
低沉而又好聽的聲音奇蹟般的安撫了木青黎的緊張,她的手無意識的輕輕握緊了些夜洛寒的手。感受著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抹來自身體的暖意。
這一天木青黎很累,她穿著近十斤重的喜服,頂著鳳冠完成足有半個時辰長的封後大典。
直到完成所有的儀式被送回宮殿時,她已經累的隻想癱在床上。然而她並不能,因為當她剛鬆些力氣彎了些腰時,床邊的站著的喜嬤嬤便恭敬的出聲提醒,“皇後孃娘,挺胸坐好。”
木青黎也隻好憋著一股氣一直挺胸坐直,直到她以為快要坐成一個木人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宮女喚“皇上”的聲音。
然後門開,她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木青黎交握在膝上的兩隻手突然握緊,緊接著她聽到身邊的喜嬤嬤恭身請禮,“皇上。”
夜洛寒點了下頭,揮了揮手。
喜嬤嬤恭敬彎身退了出去,屋子裡的一眾宮女以及繁星都退了出去。
夜洛寒看著床邊頭蓋喜帕的女子,心裡突然浮現一個問題,她長什麼樣子來著?
他稍微想了想也沒回憶起眼前人的清晰容貌。
近四年的時間不算久,但對於記住一個女人對他來說有些太久了。
這四年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讓他去想一個曾經隻是短暫時間裡引起他注意力的女人。
她跟自己很像,為了親人孤注一擲,拚儘全力。
那時候他就想,若是真有一個人與他並肩應該也是跟他同樣的人吧。
所以有了婚約,有了現在。
夜洛寒想著伸手向喜帕而去,他握住一角掀起喜帕。
木青黎抬頭,夜洛寒微垂眼。
四目相對。
【隱藏懲罰啟用】
腦海裡突然傳來的聲音對木青黎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甚至隻是個不甚重要的背影音飄後。
她如今滿心滿眼的隻有面前的男人,夜洛寒。
讓她唯一沒有棄文的原因。
讓她放不下,又心疼的角色。
可是在這一刻,他不隻是一個角色,而是一個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而此時的木青黎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她抬起的手輕覆在了夜洛寒的臉上。
夜洛寒好看的眼睛裡露出一絲訝然,他以為,她跟自己一樣對對方隻是深淵中相識,自然牽手的同類。可是她眼睛裡的深情,倒是有點别的意思。
木青黎感受到從夜洛寒臉上傳來的暖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微慌的忙收回自己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
“我是你的夫君,摸一下也是可以的。”
木青黎訝然的看著夜洛寒,他平靜無波的臉上讓人看不出是什麼心情,而他剛才那沒有情緒的聲音更沒辦法讓人聽出他是什麼意思。
果然,君心難測。
木青黎想著心裡也搖了下頭,不對,不是君心難測。是夜洛寒一直如此,原作中寫的就是,他從來都是隱忍的。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亦或是痛苦。
夜洛寒微挑眉的看著木青黎眼神從深情轉化成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