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送陳書蘭進京,便是為了她和雲祁的婚事,誰知一波三折,陳家大房滿門出事,陳書蘭鬼門關前走一遭後重病,不記前塵。
雲祁和謝昭昭也被賜了婚……
如今中山王想來,也對陳書蘭很有些心疼,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疼愛了多年的孫女。
中山王歎息之間眸光慈和:“本王有個不情之請……謝五公子和書蘭就在冀北拜堂吧,本王想看她出嫁。”
謝長淵微怔,看了雲祁一眼。
雲祁淡道:“老王爺疼愛陳姑娘之心也可以理解,可以先在冀北拜堂,回京之後再補辦一次,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
謝長淵沉默了一下,“那好,隻是如果在此處拜堂,聘禮等事恐怕不能周全。”
“無妨。”
中山王平平道:“聘禮重在心意,本王相信謝五公子對書蘭的心意,也相信以後謝家會好好對待書蘭,不必用那些金銀俗物來衡量這些。”
謝長淵不得不說中山王極會說話,極會做人。
如果不是他前幾日與雲祁和謝昭昭仔細分析過冀北形勢,便真的以為中山王還是那個疼愛陳書蘭至極的祖父。
可是一個疼愛孫女的祖父,會在孫女受苦受難回到家中之後,一個月都不見她一面,連暗中的照看都沒有?
或許疼愛是有,並不那麼多吧。
謝長淵拱手說:“既然如此,那就遵照老王爺的意思。”
*
謝長淵和雲祁告辭離開之後,中山王坐在亭中沉默了一陣,後忽然起身,招呼陳誌冀前去書房。
進到書房,陳誌冀溫聲安撫:“父親,這個謝長淵雖然風流浪蕩名聲不好,但好歹也是謝家兒郎,瞧著是有幾分能耐的。”
“書蘭跟了他……總比那柳家的孽障好。”
中山王臉色忽沉,“你還提這件事情?你可娶了個不得了的夫人!在自己的家裡還能被旁人抓現行,還能被謝昭昭將那柳公子提到本王面前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書雅讓她教導也沒養出個聰明性兒來,整日裡眼睛長在頭頂上。”
陳誌冀一僵:“那天的事情……夫人的確是有疏忽,隻是誰能想到謝昭昭悄無聲息就來了,城中巡防一直也沒收到她進城的訊息……”
“而且此事夫人並未插手,是大房文琢一手主導——”
聽到陳文琢中山王臉色更為難看,冷笑了一聲說道:“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妄圖染指中山王府的爵位,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分能耐。”
陳誌冀不敢說話。
中山王在房中踱步片刻後,才說道:“中山王的爵位隻有一個,需傳給德才兼備之人,才能保證陳家以後屹立不倒。”
“文琢不是那塊料,你那小兒子文勇也不是個可造之材,眼下看來,竟隻有文碩能擔大任。”
中山王緩緩歎了口氣:“想我當年也是叱吒風雲鎮守一方,生裡來死裡去得了箇中山王的爵位,怎麼子孫如此不濟……看看謝家。”
謝威如今人到壯年,深受宣武皇帝信任,掌管幽州兵務。
長子次子驍勇善戰駐守一方。
連女兒都英姿不凡,比自家的男兒郎強上百倍。
就算有那謝長淵風流成性是個歪瓜裂棗,但這歪瓜裂棗也是有三分能耐的。
同樣都是養兒養女,怎麼差别就這麼大。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