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王朝,金鑾殿。
三年不臨朝的王朝大將,齊齊從邊境趕至皇城,列於金鑾殿。
起初面對皇主的興師動眾,幾位扛鼎的大將軍多多少少有些不滿,但到看到殿中央那陌生的男子之後,皆是釋然。
龍炎皇子,自誕生起便凝聚三成龍炎氣運,更是被三朝宰執譽為龍炎五百年第一人。
看著台下的一襲白衣,備受巫蠻戰亂所擾,整日愁眉苦臉的龍袍虎目男子,難得喜形於色。
見自己寄予厚望的皇子遲遲不肯開口,中年男子終究還是落了一朝皇主的威嚴,率先開口。
“皇兒,今日下山,可是悟道已成?”
白衣男子微微點頭,惜字如金,吐出“小成”二字。
沒有作為臣下的敬畏,也沒有作為子嗣的孝恭。
但龍椅上的男子,卻是絲毫也不在意,臉上的笑容久久不化。
“哈哈......好啊好啊,真是天佑我龍炎,天佑我龍炎啊。”
“待我兒再修行幾年,勢必將會帶領我龍炎王朝步入高階王朝的行列,屆時,我龍炎王朝又何必再仰巫蠻鼻息,如此委曲求全。”
殿下一乾文臣武將皆是連連附和,“陛下所言極是。”
面對眼前這個下山便是半步靈境的傳奇皇子,就算是那些久經沙場的悍將,也是盛譽有加。
然而,面對這些盛讚,白衣男子面不改色,隻是輕聲一語,“聽聞父皇要將隆家嫡女送入巫蠻和親,以求兩朝交好。”
此話一出,大殿頓時是鴉雀無聲,就連一直面含微笑的虎目男子也是緩緩冷臉,默不作聲。
似乎察覺不到皇主的慍色,白衣男子自顧說道:“隆鶴大將為了我龍炎王朝的和樂安定,戎馬一生,喊冤而死;而今,我龍炎竟然要將其後輩子嗣送入怹浴血一生的敵國.......”
“皇子殿下,此事還未定奪。再者,皇子殿下入山這一十八年,陛下可是時時唸叨,臣都聽得有些起繭子了。”
“佟老,隋緣身負三成龍炎國運,舊怨與新憧,須得一肩並挑。”
對著這個鬚髮皆白的三朝宰執,躬身執晚輩禮之後,轉向龍椅,四目相對。
“愧對隆鶴大將,更愧對我龍炎百萬死去的無名將士。”
絲毫不顧及殿上那人的面若冰霜,隋緣自顧說道:“這些年,我龍炎曆代無辜慘死忠臣良將的滔天怨氣已經積累到了一個結界,若是再不清解,龍炎將亡。”
“大膽!”
“隋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面對虎目男子的怒斥,隋緣屏聲靜氣:“你莫不是真以為,我身負的三成龍炎氣運可以力挽天傾?”
“我結廬葬龍山,樹碑三千七百五十六,碑前謝罪一十八年,已將三成龍炎王朝儘數散去。”
“什麼?!你怎麼敢?!”虎目男子怒目圓睜,一指隋緣,悲憤交加。
鬚髮半白的老者也是歎息著搖頭,“殿下啊,魯莽,魯莽啊。”
隋緣繼續道:“所幸,籠罩在我龍炎祖祠的怨氣,也是消解大半。自今日起,我隋緣會以自己的方式,重振龍炎國威,重塑龍炎國魂,也希望父皇,能擔得起一朝一君主的責任。”
“你~!”虎目男子,怒而止聲。
“陛下,還請原諒殿下久居深山,一時不適。殿下啊,快向陛下認個錯兒。”
“佟老。你讓他繼續說!我倒想知道他想怎麼重振龍炎國威,重塑龍炎國魂,朕,又該如何擔起這龍炎王朝君主的責任。”
隋緣輕聲道:“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山十萬骨。當初,那些將士,是怎麼守護龍炎的,父皇,就應該如何守護他們的家人。和巫蠻開戰,那是遲早的事情,不是獻祭一個女子就可以避免的。再者!”
“願我龍炎男兒,在父皇的禦統下,都能頂天立地,砥礪自強,不求為雄為將,但至少能守護好自己身後的美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