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她無意識蜷緊了指尖。
沈淩赫跟她是三年前結婚的。
她當時剛被明家找回來,在路邊救了一位心臟病發作的老太太,卻沒想到老人竟然會是沈淩赫的祖母。
老太太對她分外感激,極力主張孫子娶她,而她因為十五年前他給她的那短暫的溫暖,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
可沈淩赫卻覺得她是挾恩圖報的拜金女。
雖然在老太太以死相逼的威脅下答應結婚,這三年,卻正眼都沒看過她,還讓她簽下協議,三年後必須離婚。
她也曾試探他是否記得自己,男人卻態度冷漠。
或許孤兒院中那個遍體鱗傷被他帶上車包紮的女孩,之於他而已,真不過隻是匆匆過客而已。
既然如此,又有什麼好拖泥帶水?
不知不覺,車子已經停在沈宅門口。
明若初付過車費下車,才到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豔羨又妒忌的聲音。
“這款藍鑽項鍊可真好看,聽說是出自ZK大師之手。”
她的繼妹明清玉正在將一串藍鑽項鍊戴上自己的脖頸,眼中滿是嫉妒:“明若初那種鄉下丫頭,怎麼配得上這麼好的首飾?”
明若初冷著臉走進客廳,便看見明清玉和徐雪嬌母女倆站在放滿了珠寶首飾和高定衣服的茶幾前翻翻撿撿。
三年裡,沈淩赫雖然對她冷漠以待,但每個月都會命人送來各式各樣的奢侈品,他的黑卡副卡也在她手裡,她這次是恰好看見,那之前他們又悄悄拿走了她多少東西?
她從小被拐賣,母親因此鬱鬱寡歡去世,渣爹明軒泰卻在葬禮後三天就迫不及待的娶了當時已經懷孕4個月的徐雪嬌入門。
成年後,她恰好跟明清玉讀了一個大學,才被明家找回來,卻是被她們母女百般針對。
直到她嫁給了沈淩赫,這對母女便把針對轉到了背地裡。
她們不敢得罪沈淩赫。
“媽,這條項鍊我要了!週末就是爸爸的五十大壽,到時候我閨蜜們看見,肯定羨慕死了!”
明清玉看著鏡中的自己,眼中滿是貪婪。
可鏡中卻忽然多出一張冷漠的臉。
“明,明......”
明清玉一驚,話還沒來得及說出,脖頸上那條項鍊忽然死死勒住了她脖子!
明若初冷嗤,“看來沈淩赫送的東西你都很喜歡,不如之後讓他直接送明家去?”
明清玉隻覺得脖頸劇痛,那股窒息感更是讓她臉色慘白:“姐......鬆......”
徐雪嬌趕忙跑上來阻止,恨得牙癢癢還偏要討好的笑:“若初,你先放開你妹妹。”
“我媽媽可是隻生了我一個,她隻能算個轉正的私生女。”
明若初的表情冷漠又嘲諷:“我現在是沈少夫人,把我和私生女扯到一起,傷了沈家的臉面,沈淩赫會不高興。”
明清玉看見她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眼神更加恐懼,隻能憑藉求生的本能掙紮,卻是無濟於事。
明若初看她被勒得半死,才隨手放開鏈子。
明清玉癱軟在地上痛咳,脖子上已經被勒出一道紫色淤痕,看上去分外恐怖。
“我的清玉啊!”
徐雪嬌嚇了一跳,撲上前哭天搶地的抱住女兒,狠戾的目光鎖在明若初身上,咬牙切齒。
“若初,你這麼仗勢欺人,不怕丟了沈家的臉面,沈少會不高興嗎?”
明若初無聲冷笑,慢條斯理坐到寬敞的真皮沙發上,抬眸看一眼徐雪嬌:“沈淩赫寵我,怕我不仗勢欺人呢,特别是陽奉陰違、偷沈家東西的人!”
徐雪嬌一愣:“你,你什麼意思?”她是心虛的,以往每次都是珠寶名包一送來,她們選好了就來拿走了,東西那麼多,明若初從來不會發現,那買通了的下人不會告狀。
今天怎麼就恰好被撞上了!
明若初冷笑:“你們私闖我家偷我的首飾,就等同於偷沈家的。或許,我現在應該報警?”
徐雪嬌氣急敗壞還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再造次。
要是明若初一報警,那整個豪門圈不都知道了?
最要命的是,沈淩赫這個活閻王也會知道!
明清玉緩過氣後,反應很快,搖尾討好道,“姐姐,我們隻是來通知你,三天後是爸爸的五十大壽,他要你一定帶著姐夫準時出席。”
“我也隻是覺得姐夫送你的這項鍊很好看,所以想借來在爸爸壽宴上......”
明若初漠然道:“知道了。”
就在明清玉母女倆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明若初吩咐旁邊的保鏢:“把她們扭送警察局,說是家裡抓到的小偷,人贓並獲那種。”
徐雪嬌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她們都這樣低姿態了,明若初還不放過她們!
那不是白求饒了?!
明清玉張了張嘴,“姐......明若初你個賤人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不能這樣?”明若初勾唇,給保鏢遞個眼神,保鏢直接上前把人拖走了。
但並沒有真的送去警察局,而是拖著在這個全城大人物聚集的别墅區裡兜圈圈。
可母女倆不知道,直接破防,瘋婆子一樣的大罵,面子裡子丟得乾乾淨淨還渾然不知。
明若初冷笑扯唇,明家的名聲,算個屁,丟乾淨才好。
不過,五十大壽壽宴?嗬。
明軒泰那老東西這次又是想作什麼妖?
她徑直上樓洗澡,洗完之後赤裸著走出浴室,卻看見床邊坐著一道穿著西裝的挺拔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