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藉著月色飛快摸了進去,直奔司央的床邊。
正準備對她撒藥時,一掀開被子才發現床上竟然沒人。
他們這才驚覺不對勁,可剛要轉身逃走,卻聽砰地一聲房門被關上,緊接著就是落鎖的聲音。
更令人驚懼的是,原本昏暗的房間裡突然亮起了燈。
這就好比不能見光的老鼠陡然暴露在了燈光下,眼見無處遁形便瘋狂躲藏。
司央走到窗外,看著試圖拉開門逃走的兩個人,可不正是吳啟陽和劉大壯嗎?
“媽的,上當了!”吳啟陽氣得砸門。
“現在怎麼辦?”劉大壯驚慌無措。
兩人成了甕中鱉,正在設法找出口時房門被打開了,看著屋外齊刷刷站著的巡邏隊,兩人脊背直髮涼。
身為連長和副指導員,竟然深夜闖進女同誌的宿舍,影響之惡劣、道德之敗壞根本無法辯白。
當夜,兩人就被押走了。
第二天下午,六連通告欄裡就通報了團部對兩人的處分。
全團通報批評,同時撤職罰款。
團政治部為了平息司央的情緒,還專門給司央發了幾盒罐頭和雞蛋糕等作為慰問品。
就這樣,在六連作威作福了幾個月的吳啟陽被趕走了。
司央再去探望薛斌時,他的手關節已經複位,再觀察一天就能回連部工作了。
“我說了會收拾他們的,還算說到做到吧?”司央笑侃。
薛斌也剛聽說了吳啟陽和劉大壯被撤職的事,司央的行動力他很佩服,但更多的卻是緊張。
“你這麼做太冒險了,差點把自己的名聲都搭了進去。”
司央淡然一笑:“我說了我有分寸,他們當時雖然在我宿舍,但我可是站在外面的,就是防著被臟水潑上身呢。”
“你真的相信吳啟陽會這樣輕易被撤掉嗎?”薛斌認真地問。
“如果他的後台夠硬的話是不可能的,兵團這麼大哪裡都能塞進去一個人,但起碼我不會允許他在我周圍噁心我。”司央道。
“我就怕他還會伺機報複。”薛斌面露愁色。
“放心,起碼最近幾個月他們都沒空……”
“為什麼?”薛斌看著她眼神中那毫不掩飾的壞笑,面露不解。
司央卻仍笑而不答。
而幾天後,薛斌就知道了答案。
他聽說吳啟陽和劉大壯先後進了醫院,全身奇癢無比還高熱驚厥嘔吐不止,醫生卻什麼也查不出來,隻判斷他們可能是食物中毒。
據說他們把自己全身的皮都抓爛了,現在住院都要捆綁著雙手。
薛斌結合司央上次說過的話推斷,這事肯定跟司央脫不了關係。
事實也的確如此,司央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們不痛不癢地離開?
她早在宿舍的門後塗了一種慢性毒,這毒藥會通過皮膚滲入,從接觸到毒發需要約三天左右的時間。
先别說現在的醫療水平查不出來了,就算是查出來他們中毒的事實也懷疑不到她頭上。
這毒雖然不會要人命,但是卻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毒藥持續時間長,想要徹底從身體裡面清除,需要代謝兩個月以上。
這可比暴揍他們一頓,還要提防被他們背後的那個‘勢力’報複,來得劃算得多了。
又過了幾天後,當新任連長出現在連部操練場時,引發了全連同誌的熱情歡呼。
這位連長不是别人,正是他們的老戰友——史連長。
“史連長你總算回來了,我們想死你了……”
“是啊史連長,自從失去你後,我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啊……”
一群男知青圍上去摟著這位和藹可親的老連長各種‘表白’。
“去去去,一幫刺頭傻小子,胡說八道啥呢?”史連長一邊咧嘴笑,一邊嫌棄地扒拉著圍過去的男知青們。
誰都能看出來,史連長也很高興能回來。
史連長回來後的當天就把司央重新調會了牧場,因為六連的開荒任務已經進入尾聲,目前重點是春耕。
然而司央回牧場後第二天,還沒重新開始平靜的生活,就被突然到訪的兩輛軍車攔住了。
“秦司央同誌你好,我們來自陽城軍區司令部,我們司令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