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再見!”秦淩霄的語氣淡漠而疏離,沒給白甜留下一絲幻想。
他登上車離開了,車輪揚起的塵埃彷彿將兩人阻隔在兩個世界。
白甜拎著蘋果的手僵硬地輕舉著,她又哭了。
上一次哭是因為秦淩霄生死未卜,這一次哭是因為什麼呢?
她自己也不明白,就是控製不住的眼眶發酸。
司央從裴霆禹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白甜。
“司央,為什麼我感覺不管是你哥還是我哥,他們好像都討厭我了,我記憶空白的這幾個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司央轉動眸子沉吟片刻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畢竟係統女頂著她的身份乾的那些事,是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白甜沒有從司央那裡得到答案,所以乾脆扭頭去問旁人。
被她問過的那些同誌都認為她是不是生病了,怎麼會莫名其妙不記得自己的事。
她莫名覺得心慌,甚至打電話回家問起家裡人自己是不是有什麼遺傳病。
電話那頭的媽媽語氣疲憊,隻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再過幾個月就會申請將她調回海城。
白甜明顯聽出媽媽語氣不對,但是也沒有想太多,既然都說沒有那些奇怪的病了,那可能真是因為嗆水後的後遺症吧!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沒再想太多……
司央‘送走’了秦貞貞,又鬥垮了係統女後,身邊的圈子總算乾淨清明瞭不少。
她也終於可以安心當鹹魚了。
連著下了兩日的雨,第三天一早總算放晴了。
司央和香草決定今天要去山裡找些蘑菇回來燉雞吃。
香草是本地人,從小就在附近的山區穿梭,所以司央隻需要跟著她就能找到不少山貨。
由於要顧及羊群,她們也不能跑太遠,就在附近的紅鬆林裡去找。
香草說這個季節,這樣的雨後天氣可以采到鬆樹菌、雞油菇和榛菇等菌類。
司央跟著她進入了一片針葉林,潮濕的氣息裹挾著腐敗植物發酵後的味道不停鑽入鼻腔。
雨水浸潤後的枯枝腐葉黏在一起,為腳下的土地提供新的養分後,又會滋養出一片片新的嫩綠和嫣紅。
司央沒有看到蘑菇,倒是先發現了一片蕨菜。
她彎腰試著折斷一根,發現還挺嫩,乾脆就摘一些回去嚐嚐鮮。
司央在這邊的蕨菜叢中停不下來,另一邊的香草就興奮地喊她快過去,說是發現鬆樹菌了。
她剛薅了一把,感覺還沒過癮,但還是決定先去采蘑菇。
果然,一片珊瑚紅色的鬆樹菌或成堆,或成雙……頂著濕漉漉的水珠冒出了頭,撐著圓圓的菌傘,煥發著勃然生機。
香草趕緊動手采摘,司央剛采了十幾朵,就在斜坡下面又發現了榛菇的蹤影。
這片林子果真是物產豐富,香草還告訴她再過三個月這裡可以采到很多鬆塔。
敲出鬆子後,鬆塔就用來燒炕,周圍很多牧民都會來采。
司央從前的家不在北方,小時候撿到過鬆塔,但卻從來沒見過裡面有鬆子。
後來長大才知道,隻有北方的這種紅鬆才會有很多鬆子。
她仰頭看著眼前這棵筆直的參天大樹,這樹齡起碼五十年了,正感歎大自然的神奇時,就見有人過來了。
“讓你們放羊,你們就乾脆把自己放養了?”
裴霆禹高大的身軀抬腿踩在一根倒下的腐木上,看著正準備往樹後躲的司央,隻覺得好笑,可面上又陰沉不悅。
以前是司央一個人開溜,這回乾脆兩個一起溜了。
司央見反正也被看到了,乾脆從樹後鑽了出來。
“團長有事嗎?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裴霆禹看了眼一旁的香草,香草亦看了看兩人,好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立刻藉口說要去一旁找别的蘑菇。.
香草離開後,裴霆禹才從胸前的衣袋取出一支筆遞給司央。
“首長說你給他的這東西好像壞了,讓你幫忙修修……”
司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