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燕王府裡的忠心老人,早年間曾在朱棣身邊伺候的,這門房自然知道這位駙馬爺算得上貴客。更是自家主人燕王朱棣,難得的看得上的人物。
其實燕王朱棣早年交好於他,也有幾分别樣的心思。因為王寧的妻子懷慶公主,乃是老爺子的寵妃孫貴妃所出的。這位貴妃娘娘單以寵愛而論,早年間還在如今的郭惠妃之上。即便是馬皇後,早先也對孫貴妃的人品讚不絕口。
所出四個女兒占住了兩個,二女兒就是老爺子的長女臨安公主,嫁給了李善長家。
“大晚上的,您一個人兒都沒帶?”門房請王寧坐下,開口笑道。
“嗯!”王寧微微點頭,顯然不想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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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朱高熾坐在床上,頭往後仰,雙手支撐在褥子上,臉上露出似乎痛苦的表情來。
屋裡沒燈,卻可以看見人影閃動。
吸溜,吸溜....
“嘶!”
“世子爺!”外邊視窗,忽然傳來朱高熾貼身小太監苟不理的聲音。
“怎麼了?”朱高熾坐直了身子,“嗯......!”
“有客,駙馬王寧求見!”
“嗯?”朱高熾猛的一愣,心中暗道,“他怎麼來了?”
他知道他爹跟這位懷慶公主的駙馬早些年很是有些聯絡,可這兩年為了避嫌,尤其是他到了京師之後根本沒有刻意的來往過。就算是上朝的時候碰見,也不過遠遠的點頭。
而且這段關係,其實是被他朱高熾刻意冷落的。
現在龍椅上那位可是個小心眼,有些事雖然是過去了,可放沒放下誰敢打包票?
“他來乾什麼?這不是沒病找病嗎?我跟你也沒什麼交集啊?來找我什麼事?”
一時間朱高熾犯難,他精得咋粘上毛就是猴兒。
這座宅邸是禦賜的,府中龐大的人口當中必然有乾清宮那位的眼線,而且保不齊還不隻一個。
若是他朱高熾見了,估計天剛亮,小紙條就送到乾清宮去了。
可若不見,小紙條一樣要送去。
若是見了,還有分說的餘地。乾清宮那位,表面上還是比較大度的。
若是刻意不見,龍椅上那位定然說。喲謔,你倆有什麼見不得的人事,連面對面都不敢!你當天沒見,是不是過後找個沒人地方嘀咕去了?
“嘶!”忽然,朱高熾眉頭深深一皺,擺手道,“前院兒,偏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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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王寧.....”
“六姑父輕起!”朱高熾笑著抬手,不讓王寧行禮,“大晚上的,找我何事?”
“殿下!”
豈料,下一秒就在朱高熾驚愕的眼神中,王寧竟然直挺挺的跪下去,叩首道,“殿下看在往日下官和燕王的情面上,救下官一命!”
朱高熾嚇一跳,忙跳開,臉上帶了幾分鄭重,“王駙馬,你這是何意?”
“下官知道很是冒昧,可今晚下官思來想去,能救下官的也就隻有您了!”王寧再次叩首,抬頭之時忽然間涕淚交加,“下官一時糊塗,中了小人的計謀,隻怕身死名裂就在眼前。”
“如今能給下官施以援手的,除了殿下您再無第二人.....”
朱高熾後退幾步,“看你說的,孤哪裡幫得上你!”
“您是大明藩王世子,又是南書房參讚王大臣,更深受太上皇和皇上的寵愛,能救臣的隻有你啊!”王寧大哭。
我救你!誰他媽救我!
别說我不知道你犯了什麼事情,就算知道我也不管!
淮北水災暫時把我救了,不然清查田畝兵戶那些事現在都要我來辦,滿天下都在罵我。我好不容鬆快兩天,你這個居心不良的居然上門給我找事?
朱高熾不知道王寧所犯何事,也沒興趣,更不想知道。
他現在萬分後悔,竟然讓王寧進門了。
這王寧也是傻透了,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他當别人是瞎子?
當下唬著臉閃到一邊,叫人道,“來人,送客!”
“殿下!”忽然,王寧拉住朱高熾的褲腳。
“哎,鬆開!”朱高熾趕緊抓住。
“您就一點不念舊情嗎?當初下官可是幫了燕王的大忙,北平擴軍.....”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