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
她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姐姐在撒謊,朱浩然肯定經常家暴她,姐姐為了不讓她和母親擔心,才否認。
否則,以姐姐那麼善良心軟的人,怎麼可能使勁打朱浩然?
肯定是恨他至極,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反擊。
陶溪連忙掏出手機給姐姐打電話,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
陶溪心裡著急,一刻也等不及,帶著君天臨急匆匆出門,去陶語的房間。
邦邦邦!
她用力敲門。
過了一會,陶語打開房門,看到是妹妹陶溪,很是驚訝,“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陶溪一把抓住姐姐的手,想要把她帶走。
但是一碰到姐姐手腕,陶語就‘啊’的痛叫一聲。
陶溪這才發現,姐姐的手腕骨折了,正是剛剛打朱浩然的那隻手!
“是不是朱浩然打的?”
陶溪雙眼冒火。
陶語怕房間內的朱浩然聽到,趕忙關上門,牽著妹妹到樓梯間,讓她小聲點。
陶溪紅著眼睛想要看姐姐的手腕,卻被陶語阻攔。
陶語把手腕藏在身後,跟妹妹解釋:“不是你姐夫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陶溪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盯著姐姐。
過了一會,她讓君天臨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們。
然後一把掀開陶語的衣服,露出她傷痕遍佈的身體。
新傷摞舊傷,陶語身上全是疤痕,腰間更是有一道長達10厘米的傷疤。
陶溪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陶溪抱著姐姐哭的泣不成聲,一直道歉。
“對不起,姐,對不起,是我太傻了,你說姐夫不打你了,我怎麼就信了呢?
如果不是今天,我意外發現,你身上的傷疤,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告訴我?
我知道朱家有錢有勢力,但是他們再有錢,也不能欺負人。
他敢打你,我就跟他拚了!”
陶語給陶溪擦了擦眼淚,神情溫柔,她柔柔地安慰妹妹,“别哭,别難過,他不總是打我的,其實我在朱家過得還不錯。
你看我身上的傷疤,都是以前的舊傷,他已經很久不打我了。
今天動手,是因為我先打了他一耳光,是我先動的手。”
陶溪搖頭。
她不信,姐姐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
如果朱浩然近幾年不動手了,姐姐怎麼會打他?
“姐,你離婚吧。”
陶溪抓著姐姐的手。
陶語搖頭:“我不能離婚。”
陶溪擔心姐姐的傷勢,不想跟她爭吵浪費時間,就換了一種說辭,“那你先去醫院,離婚的事情以後再說。”
“朱浩然叫了家庭醫生過來,一會就到。”
陶語摸了摸妹妹的臉頰安慰她,“今天太晚了,等明天我跟你細說,放心,姐是成年人,有分寸。”
說完,陶語丟下陶溪,離開樓梯間。
陶溪想要追上去,卻被君天臨攔住。
“我知道你擔心姐姐,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穩住,隻有你穩住了,才能想辦法幫你姐。”
君天臨的話讓陶溪冷靜下來。
他說的沒錯,她得穩住,她要冷靜。
——
陶語回房間的時候,朱浩然正躺在床上看書,看到妻子回來,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男人身材高大,身上肌肉虯結,居高臨下地站在陶語身邊,像是投下一片陰影,將她完全罩在黑暗中。
他抬手輕輕撫了撫陶語的頭髮,低聲詢問:“誰敲的門,怎麼出去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