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嗣音走神想著自己的下一步,以及如何扳倒聯邦政府,一時不察,竟讓柳辰安鑽了空子,瞬間將自己臉上所有面具揭下來。
面若桃花,睜著一雙大而明亮的杏眸,映著他的臉龐,像清澈湖面裡的影子,五年好像讓她長得更開,五官輪廓更為立體,尖尖的下巴顯得整個人有些脆弱單薄。
柳辰安眼下驚豔,喉嚨滾動,聲音低沉道:“當然值得,總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
陸嗣音眼裡沒有絲毫波瀾,即使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面前人的眼神多麼炙熱曖昧,都激不起她內心的任何情緒,一潭死水。
柳辰安自然也發覺了她的冷淡,惱怒的情緒幾乎立馬就升騰似火,躲閃不及,避無可避。
為什麼自己做到這份兒上依舊得不到她的絲毫情意?
濃鬱的黑色惡意讓他越來越不甘心,目光落在陸嗣音嫣紅飽滿的唇上,幾乎沒有猶豫,低下頭。
就在咫尺之間,甚至能感受到她平淡規律的呼吸,卻在這一瞬,安靜的房間裡響起突兀的“嗤啦”一聲,接著他便落了空。
陸嗣音在察覺到他動作的那一刻,反應極大地站起來,椅子劃過地面,相互摩擦的聲音刺耳難受,像無數隻螞蟻鑽進了耳朵。
柳辰安動作猛的停住,意料之中的拒絕,心卻被一股力道擠壓,捏碎了再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陸嗣音心有餘悸,同時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尷尬在空氣中蔓延,感覺自己腿不是腿,手不是手。
“謝,謝謝你,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陸嗣音應對不了這個場面,說話難得磕磕絆絆,一心想要離開這裡。
卻在繞過桌面離開時,被沉默的柳辰安拽過手臂。
“為什麼……不能接受我?”他雙眸充血,抓著陸嗣音的手逐漸用力,似是想要捏碎骨頭一樣,咬牙切齒,無法理解,整個人都在失控的邊緣。
陸嗣音痛的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心說,因為見過最好的,此生便不願再湊合。
突然這個時候,她腦子裡想到了前段時間在地下城市的那間公寓裡,周子佩同樣對自己無可奈何,咬牙切齒,情緒激動,但自己明顯能感知到,那個時候的他一直在剋製自己,氣急了也依舊不會傷害她。
柳辰安冷冷道:“你在想什麼?”
陸嗣音回神,對上他的視線,聲音無波無瀾:“沒有。”
柳辰安徹底被她的態度激怒,唇角繃得很緊,內裡狂亂因子瘋狂在肆意遊走,碰撞,目光依次落在她的手上和腳上。
不知道這麼漂亮的手腕和腳腕,戴上鎖鏈和鐐銬會不會更漂亮?
陸嗣音蹙眉,察覺到他眼神裡叢生的危險和瘋狂。
“不願意接受别人,是因為心有所屬吧?是周子佩?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這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陸嗣音心臟狠狠一顫,全身僵硬如石化,頭皮發麻,像有無數根針穿透皮肉,刺入骨血,說不上現在什麼感覺,隻剩下茫然和無措。
柳辰安沒得到她的迴應,從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反應,此時冷靜下來,不禁後悔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陸嗣音看到自己的肉體脫離了靈魂,嘴巴一張一合,說著違心的話:“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提到周子佩,但我是因為他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陸嗣音用力拂開柳辰安的手,不急不緩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