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不到四歲的江佑擎不知道什麼是下雪,去年冬天下雪的事,他早忘記了。
“沒有了,就是下了一地白糖,對了,牆頭上,對面的屋頂上全都是。”
顧謹言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從衣櫃裡,給弟弟拿出禦寒的衣服穿上,戴上棉帽子,棉手套,把小小的一個人,弄成了一個球。
“走,哥帶你去撒尿。”
推開房門,冷風再刮過來時,覺察不到一點冷了。
顧謹言貼心的問“還冷不冷?”
江佑擎搖頭,“一點兒也不冷,就是,圍這麼多,我怎麼退褲子撒尿?”
“我幫你,走吧,長時間憋尿不好。”
等江佑擎撒完尿,趁哥哥看遠處屋頂時,他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他眼中的白糖。
涼涼的,入口即化,就是沒有甜味。
不過也還不錯了,再放些自家的糖,應該就是雪糕了。
想到什麼,他就跟顧謹言提什麼要求。
“哥,我想吃雪糕。”
顧謹言……
“你吃不吃冰棍?還雪糕呢。”
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顧謹言讓弟弟進屋等他。
“你乾什麼去哥哥,我要一起。”
顧謹言不慣著他,把他推回屋。
“老實待著,等我回來,給你堆個雪人。”
顧謹言到儲物房拿來鐵鍬,鏟地上那半尺厚的積雪。
他動作很快。就把院裡的積雪鏟到院中央。
再拿大掃把將鐵鍬漏掉的掃乾淨,堆成一個大雪堆,用鐵鍬拍實。
衝屋裡喊“出來吧,院裡乾淨了。”
江佑擎得到允許,便再次來到院子裡,他心心念唸的白糖沒有了。
多了一個大包。跟墳頭差不多。
“咦?哥哥,地上的白糖你都堆成墳頭了?”
顧謹言看了一眼,是跟墳頭很像,丟下一句“你等著。還有,這是雪,不是白糖,就跟下雨一下,都是天上下的。”
跑到别的院子,用手揉了一個雪球,放到地上滾,越滾越大。
直到滾成藍球大小,才停手。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江手裡的大雪球,帕啪,按在雪堆頂部。
“這次,還像墳頭嗎?”
江佑擎搖頭“不太像了,多了一個腦袋。”
“這次算你有眼光,等著。”
江佑擎點頭“知道了,這是雪,不是糖,我說白堂怎麼不如媽媽買回來的一甜呢。”
顧謹言到柴房,找來兩塊煤塊,回來安在圓球的你面。
雪球有了眼睛,就更像個腦袋了,有了一點人的樣子。
從屋裡,拿出一頂禮帽給雪人帶上,畫上鼻子和嘴巴。
一個大雪人就堆成了,顧謹言問一旁的弟弟“喜歡嗎?”
江佑擎猛點頭“喜歡喜歡,晚上,我可以把它搬回屋裡去睡覺嗎?”
顧謹言……
好想打弟弟怎麼辦?
敢緊跟他解釋“這個怕熱,就像冰棍一樣,到熱熱的嘴裡,化成水了。
你把雪人搬進屋,屋裡太熱它也會變成水的。”
江佑擎還沒稀罕夠,忙擺手“我不搬了,不搬了,我才不要它化成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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