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守文直接把李睿帶到書房,陶明遠正在練習書法,寫的是“厚德載物”四個字。
兩人進門,陶明遠道:“李睿,你來的正好,看看我這幅字寫的怎麼樣?”
李睿立刻道:“寫的好,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顏體?”
陶明遠笑了笑道:“看來你還懂點書法,我比較喜歡顏體,有一種莊嚴正氣。”
李睿點頭道:“顏魯公的字,既有筋骨,又有鋒芒,遒勁鬱勃有盛世氣象,人如其字,字如其人,人字合一,我也非常喜歡。”
陶明遠高興的道:“說的好!”
聊完了書法,三人坐下來邊喝茶邊交流起這次安德伍德夫婦來訪的事情。
陶明遠問了李睿和他們夫婦二人建立友誼的過程,李睿當然不能有什麼說什麼,暗地裡的交易肯定要春秋筆法一筆帶過的,隻說是通過做慈善認識了克萊爾,就此搭上了兩人的關係。
“你的運氣不錯,做慈善居然能認識這樣的大人物。”陶明遠倒也沒懷疑,“弗蘭克·安德伍德是驢黨的黨鞭,可以算是三號人物,他在驢黨內部的話語權很大,對一些政策的走向有著很重要的影響。如果你能跟他建立起比較密切的關係,對你在鎂國的生意有很大幫助。”
李睿笑了笑道:“我倒是不敢想那麼多。”
陶明遠瞥了他一眼,沒拆穿他的謊話。
天底下别管哪個國傢什麼環境何種信仰何等主義,商人接近官員從來不會是因為崇拜官員的人格魅力。
這一點,官員比商人更明白。
陶明遠又道:“如果你能夠在維護私人友誼和企業利益的基礎上,能夠為國家外交政策做出一點貢獻,那就更好了。”
李睿道:“那是一定的,如果國家需要我,我肯定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哈哈哈。”陶明遠和陶守文都笑了。
陶守文搖頭道:“不用說的那麼大義凜然,赴湯蹈火的事情肯定不用你做,你隻要做好你的企業家,多賺鎂國人的錢,然後再適當的時候傳遞一些訊息,表達一些態度,施加一點影響,就立大功了。”
李睿道:“我也不懂這些,但隻要國家有需要,我絕無二話。”
陶明遠指了指桌上的那幅“厚德載物”道:“本來我寫這幅字,是要送給你,讓你好好的鞭策自己。”
李睿頓時苦了一張臉:“您這是覺得我德行不夠嗎?”
陶明遠笑的很爽朗:“我最近聽到一些關於你的傳聞,私德方面確實差了一點意思,但是你剛剛說的那番話讓我覺得,私德有虧也沒什麼,隻要大義上守得住,就還是好同誌!”
陶守文也笑了:“畢竟有些老同誌,私德上也不都是完人……你作為一個企業家,偶爾犯點無傷大雅的小錯誤,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要注意,不能玩的太過火了。”
李睿連忙道:“我知道了。”心裡卻在想,有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拿到了一塊生活作風上的免死金牌了?
他們正聊著,李睿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道:“是外交協會打來的電話,我接一下。”
接通電話,裡面傳出聲音,李睿聽了兩句就有點懵了。
等電話掛了,陶守文問道:“怎麼了?”
李睿道:“金……金副部想見我,現在……”
陶明遠和陶守文噌的站起來:“那你還愣著乾什麼,金副部時間有限,你快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