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的表達完全契合瑪格麗特的想法,幾乎是立刻就獲得了她的好感。
本來瑪格麗特讓李睿和格雷姆溝通,但此時她忍不住道:“如果你讀過我的書,請問你對書中哪一段話的印象最為深刻呢?”
李睿想了想道:““我們就是這樣任其滋生……他們血洗議會的時候,我們沒有清醒過來,終止法律的時候,我們也還沒清醒。他們責怪恐怖分子,說這隻是暫時的。但沒有什麼是在一瞬間改變的,而像在一個逐漸加熱的浴缸裡,你會在反應過來之前就被活活煮死。”
這段話來自於書中主角offred,這是當她失去了親人,被關進培訓機構學習接受洗腦和酷刑,被迫成為代孕機器的過程中說的話。
其實這句話應該是脫胎於鎂國波士頓希伯來人屠殺紀念碑上的話:
“當他們來抓工會組織者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反對,我想我反正不是工會的人。
當他們來抓希伯來人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反對,我想我反正不是希伯來人。
當他們來抓天主教徒的時候,我沒有站出來反對,我想我反正不是天主教徒。
後來,當他們來抓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站出來為我說話了。”
語境不一樣,內容也不完全一樣,但意思基本一模一樣。
使女的故事也好,希伯來人屠殺紀念碑背後的故事也好,虛構的也好,發生過的也罷,其實一直存在於世,甚至存在於每個人的身邊。
瑪格麗特聽了李睿的回答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往後蜷縮了一點,眨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格雷姆則是微微一笑道:“看起來你確實很認真的讀了那本書,在這個特别浮躁的年代裡,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浮躁是因為人們被資本、被消費主義、被慾望挾持,他們正在逐漸失去時間,失去思考,失去思想,他們太過忙碌,忙的甚至來不及抬頭看看今晚的星空。”李睿如同詩人般說道,“一本書能夠打動的人太少了,有太多人幾年都不會走進書店,但如果換成電視劇,就不一樣了。如果我們能夠多影響一個人,哪怕隻有一個人,這個世界也能變得更好一點,不是嗎?”
格雷姆點頭道:“你說的很好,那就這樣吧。”
“什麼就這樣吧?”李睿一愣。
格雷姆道:“《使女的故事》,交給你了。”
李睿目瞪口呆:“我還沒說我要怎麼改編,我們也沒談價格呢。”
“你會做好的。”格雷姆笑道,“瑪格麗特很滿意你的答案,我們應該也會很滿意你的改編,至於價格,隻要這個故事能夠給到一個最適合它的人手裡,價格完全無所謂。即便隻有一楓葉元也沒問題!”
李睿當然不可能隻給一楓葉元的版權費,他給出的數字應該比《使女的故事》這些年的出版發行給瑪格麗特帶來的收入都更多。
但跟《使女的故事》能夠給百視達帶來的收益相比,這個版權費簡直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