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聳聳肩:“的確如此,所以你的賭注很容易就落空了。”
“我想我需要重申一遍,我並沒有做任何賭注,我也沒打算利用謊言進行任何事情,既然我想到了愛德華州長會打電話給你,那麼我就肯定會再把希望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可能上了。”周銘說,“如果校長先生你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就是一個巨大的偏差,完全沒找到重點了。”
“那重點究竟在哪裡?”勞倫斯問。
“當然是在結盟和對抗亞當斯家族的問題上。”周銘說,“作為布萊頓財團的中心,亞當斯家族掌控財團三百多年,這對你們三個家族是非常不公平的,但亞當斯家族根深蒂固,你們三大家族無論誰都無法與之單獨抗衡,就算是肯迪尼當上美國總統,將家族帶上巔峰,也依然無法撼動。”
說到這裡周銘頓了一下才接著說:“肯迪尼家族的慘劇說明瞭亞當斯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可展怎麼可能會避免挑戰呢?於是就有了現在的結果,洛威爾和勞倫斯家族龜縮不出,肯迪尼家族一落千丈,可你們也是布萊頓財團的一員呀,憑什麼你們就要被亞當斯家族壓在身體下面呢?沒有這個道理。”
“現在既然你們需要挑戰亞當斯家族,同時你們也需要團結起來才能對之對抗,那麼這個團結的原因,還那麼重要嗎?”周銘問。⊥網,
勞倫斯再一次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周銘,心裡被掀起了驚濤駭浪。
周銘伸手指向窗外:“那邊是查爾斯河,是這個布萊頓的母親河,劍橋在河的上遊,布萊頓在河的下遊,為什麼把東西從劍橋運到布萊頓要簡單呢?”
“因為河水是從劍橋往布萊頓流去的。”勞倫斯順著周銘的話回答。
“就是這樣,在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順水推舟,意思就是順著水流的方向推船,就會很容易推動,校長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周銘問。
對於周銘的問題,勞倫斯先是點頭隨後又馬上搖了頭。
周銘笑了笑,接著說道:“其實很容易理解,先你們三個家族需要對抗亞當斯家族,但由於一些原因你們相互猜疑結果聯合不起來,現在有我的出現,我和亞當斯家族註定是站在對立面的,那麼我就可以作為這箇中間人,把你們聯合起來。”
“如果我是校長先生你,我肯定就不會戳穿這一切,而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促成這個聯盟,最後一起對付亞當斯家族,因為在這個故事裡我就是水流,對付亞當斯家族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船,而你們就隻需要從背後因勢利導的推一把就可以了。●”周銘說。
“順水推舟?”勞倫斯嘴裡喃喃的唸叨著這個詞,“可是你這麼說了我就這麼做了,那不是顯得太過兒戲了嗎?”
周銘輕笑一聲,然後無奈道:“我真的感到費解,勞倫斯先生你究竟是怎麼當上哈佛校長的,是依靠家族的福廕嗎?否則為什麼我說了這麼多還是抓不住重點呢?”
“重點?”勞倫斯抬頭茫然的看著周銘。
“告訴我校長先生,你討厭亞當斯家族嗎?想不想乾翻他,然後帶領自己的家族走向輝煌?”周銘突然問。
周銘的話似乎觸動了勞倫斯心底某根脆弱的神經,他馬上回答:“我當然想乾翻亞當斯家族,那個該死的家族,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樣子,要知道我們所在的財團我們所控股的銀行是姓布萊頓,而不是姓亞當斯的,我很希望勞倫斯才是第一的!”
“那麼就是校長先生你就是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了,你覺得你答應了就是受到了我的欺騙,以後就會由我擺佈了對嗎?”周銘又問。
“我也並不會這樣認為,我承認你的膽子很大,但膽子和能力沒有必然的聯絡,你也沒有那個擺佈我的能力!”勞倫斯很有自信的說。
“所以了,”周銘兩手一攤,“校長先生你還在猶豫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勞倫斯突然陷入了沉默,周銘知道他是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這個時候也就沒去打擾他,隻是靜靜的等著結果。
在這一刻,周銘感覺整個辦公室內的空氣都幾乎凝滯了,周銘也屏住了呼吸,心也都幾乎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銘無法感知過去了多長時間,就當他最後感覺自己要忘記了呼吸的時候,對面的勞倫斯終於點了頭:“我想我明白了,我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生,隻要你能說服洛威爾家的人,聯盟一起對付亞當斯家族,也不是不可以。”
得到這個答案,周銘心中一片狂喜,當即就想要嚎叫出聲:特麼的,這個b都讓我完美的給裝完了,真是太機智太刺激了!
周銘不能不狂喜,因為自己原本是真的打算按照那個故事來演繹的,隻是後來林慕晴的提醒才讓自己有了擔心,卻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直到到了勞倫斯面前,聽到了他真的和愛德華州長通過了電話以後,才在情急之下想一句說一句的,卻沒想真的說服了他。
如果此刻周銘是在一個沒人的房間裡,他肯定要瘋狂的搖擺起來了,不過由於勞倫斯還在面前,這個b還是要裝到最後的。
於是周銘說:“可是這裡面存在一個問題,就是校長先生和愛德華州長的電話。”
“你是擔心我既然已經和愛德華州長通過了電話,他就不會相信我們聯盟的事情了,對嗎?”勞倫斯問周銘,周銘對此點頭說是,勞倫斯笑了,“其實這點你就不用擔心,因為在電話裡我並沒有對愛德華州長說太多的東西,因此你的擔心並不存在。”
這個答案讓周銘頗感意外,不過想想也是,就算是兩個普通商人之間說話都不會說的太滿,總會給自己留有餘地,就更别說是這兩大家族了。
能成為哈佛校長和麻州州長的人絕不可能是泛泛之輩,他們肯定都有著自己的一套處事哲學,不會像小孩子一樣胡亂說話的,因此就算得到了什麼很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他也並不會直接否決,而是總習慣性會給自己留一些能夠轉圜的餘地的。
當然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之間原本就有聯合的打算,自己隻是正好在這時出現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周銘說著站了起來,“我會馬上去找洛威爾家族,帶著勞倫斯先生和愛德華先生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
勞倫斯笑著搖頭說:“既然我已經決定了就肯定不會再介意什麼,不過洛威爾家那邊可和我還有肯迪尼不一樣,你需要去到洛威爾市,才能見到真正管事的人,麻州理工裡面那位隻是個逗比。”
“我明白了勞倫斯先生,非常感謝。”
對勞倫斯道謝以後,周銘就離開了辦公室,而勞倫斯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周銘離開,直到大門再一次被關上,勞倫斯才喃喃的說:“他說的話都對,但為什麼我就有一種上當受騙了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