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這事兒,華南國際學校得一邊顧全裴文忠的顏面,一邊又怕葉辰把事情給鬨大整出社會層面的輿論來,可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們犯難不已,準備找您老介入,去做一下葉辰的思想工作時,不曾想裴文忠竟是主動給校方打了電話,義正言辭地表出了必須要嚴肅處理的態度,必須要給那小丫頭一個應有的公道,必須要給對方家長一個滿意的交代!緊接著,裴文忠那小孫子今早就給葉辰的女兒在學校裡頭當眾進行了鞠躬認錯,所以您老覺得這事兒是不是蹊蹺到了極點?畢竟裴文忠您老也熟悉,以他的行事跟為人,您老說這像他嗎?”
迎著嚴懷禮的話落。
張為民緊緊皺起了眉頭。
思索片刻後。
“這會兒督導組在江州還沒走,會不會是裴文忠擔心葉辰那小子把事情給鬨大整出輿論來,從而給自己招上不必要的麻煩?”
“老領導,我也這麼想過,可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有些牽強,要知道那就是兩個在讀幼兒園的孩子鬨點矛盾而已,葉辰那小子在輿論層面一直就沒討過好,如果因為孩子間的事就鬨得天下皆知,即便再占理都好,他多少也會受到些輿論反噬的,所以他不可能會這麼冒失,況且再加上對他的瞭解,我也不覺得他會把這些事兒擺到社會公眾的檯面上!”
嚴懷禮頓聲繼續道,“而這些,想必裴文忠肯定也能想到的,最重要的還有一點,裴文忠連周旋都不周旋,他大可讓華南國際學校那邊儘量想辦法讓葉辰讓步私下解決以保顏面,但他全都沒有!要說他真是那種眼中不揉沙的大義凜然之輩倒也罷了,可他不是,這點老領導您老肯定也心裡有數!”
“你覺得這裡頭有蹊蹺?而且還是不小的蹊蹺?並且蹊蹺就出在葉辰那小子身上?”張為民道。
“老領導,我不得不懷疑啊,他在明知對方是裴文忠孫子的情況下,依舊在自己的訴求下強硬不讓半步,並且連華南國際副校長溫文清給打電話好說歹說一番他都不賣賬,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去硬剛省稽查廳一哥,要麼是純屬膨脹無知無腦,要麼是有恃無恐,再結合這小子之前在跟鵝廠的官司事件上,我是越來越覺得他深不見底了,他絕對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絕對沒有!”嚴懷禮道。
這回。
張為民沉默了起來。
片刻後。
“那你覺得他是背後有人撐腰,讓他根本不用去忌憚是為稽查廳一哥的裴文忠,還是他拿捏住了裴文忠的命脈,導致裴文忠不得不屈服?”
“或許是前者,或許是後者,或許是兩者都有!不過我倒不希望是他拿捏到了裴文忠的某些命脈,拋開這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不說,這也會讓我覺得他恐怖,恐怖到令人髮指,想想連稽查廳一哥的命脈他都能拿捏住,那他得有多可怕了?
”嚴懷禮道。
聞言。
張為民突然眯眼問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來,
“如果他真的是拿捏了裴文忠的某些把柄呢?”
嚴懷禮愣了愣。
可在欲言又止中迎上老領導那睿智的雙眼後。
便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就得找他聊聊,看看他有多變態了,老領導您老覺得我應該去試一試他嗎?”
在嚴懷禮這一話下。
張為民露出了一道耐人尋味至極的笑容來。
跳過嚴懷禮的發問,話鋒陡轉道,“懷禮,督導組在江州待了這麼久都沒走,怕不是過去一直是項莊舞劍吧?”
“嗯?您老什麼意思?”嚴懷禮驟然一怔。
“督導組舞了這麼長時間的劍,怕不是意在裴文忠以及裴文忠背後的大老虎吧?”
盯著嚴懷禮的雙眼,張為民悠悠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