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後一步,脫離霍斯年的鉗製。
“如果這個陸總這麼好說話,僅是喝幾杯酒就能高興鬆口的人,我想爸爸不至於求到你那裡去。”
霍斯年從不帶我去公眾場合,世人隻知他已婚,卻不知道他的太太到底是誰。
而我,隻顧著花他的錢,頂著這個虛無縹緲的名頭,在人後伏小做低隻為讓他高興。
如今,他卻讓我去陪酒。
“你好像比以前看起來要聰明瞭。沒錯,你長得有幾分神似陸總去世多年的太太,我想有這層關係在,你幫你爸這個忙應該不會太難。”
所以,他這幾天的反常是為了這個嗎?
不然他怎會多看我一眼?
我心中的瞭然,心底帶著一絲心寒,調侃道:“行,那請霍總給我安排,明晚我一定出席。”
回到房間,我沒有馬上休息,而是上網查詢海事集運陸總的資訊。
有用的資訊很少,但我卻看到一張陸霽和他妻子站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上寫著一行字:海事集運辦事處成立20週年慶功宴。
既然是慶功宴,那一定是令人難忘的一天。
照片有些模糊,看不清陸太太的臉,但卻可以清晰地看到陸太太一襲魚尾紅裙,風姿卓越,奪人眼球。
巧的是,類似的裙子我正好有一條。
我將衣帽間的玻璃櫃門推開,裡面塞滿了曾經我想穿卻穿不了的衣服。
霍斯年不喜歡我張揚,我便衣著保守,顏色素氣,就連頭髮也是清湯寡水的黑長直。
不過就算這樣,他最後不還是選擇了俏皮可愛類型的阮倩雯嗎。
所以人啊,就要認清現實,不愛就是不愛。
付出那麼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臨睡前,我聽到樓下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掀開窗簾看到霍斯年開車出門。
尾燈在黑暗的夜裡顯得格外明亮。
雖然我已經決定不再去管他去哪去乾什麼,但理智卻總會被殘存的感性推翻。
我很想質問他深夜又要去哪,但最終我還是忍了下來,強行讓自己睡去。
一個連自己老婆都能放出去陪酒的男人,我到底要留戀什麼?
轉天,我給我媽去了一個電話,詢問父親的情況。
我媽沒有多說什麼,但我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裡滿是無奈。
我安慰了幾句後,掛斷電話開始化妝。
那般性感的裙子,不得好好捯飭一下自己嗎?
到時間後,小陳已經在樓下等我,而霍斯年沒有來。
酒局定在楓唐會所的三樓包間。
我推開門,裡面的圓桌上已經坐了一圈人,我來不及細細打量每一個人,而是精準地找到主座上的男人,因為隻有他身旁空著位置。
我知道,那是給我留的。
“陸總。”我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向他介紹自己:“我是洛銘集團的,我叫洛向晚。”
許是我一進門,他就被我的臉微微驚到,所以在我自報家門的時候,陸霽看起來也並沒有那麼反感。
在他眼中看到一絲眷戀,但轉瞬即逝。
我伸出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他並未給我面子。
我笑著在他身旁坐下,他沒有拒絕。
人齊之後,酒桌上很快便熱鬨了起來,各色各樣的酒水被不停地搬到桌面上。
陸霽拿了一瓶茅台放到我面前。
“小洛,我知道你是乾什麼來的。但不是光頂著一張臉就能改變些什麼的。今晚先讓大家看看你的誠意如何。”
陸霽一番話,叫在場的男人興奮起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想讓我挨個將桌面上的人敬過去。
“陸總說的是,就當是頂著陸總給的面子,與大家相熟一番,往後在榕城也算多個朋友多條路。”
說完,我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儘。
不多,但足以讓我的胃開始燃燒。
“這杯,是我敬大家的。”我就杯口朝下,示意酒杯已空。
“這一杯哪夠啊,你是個新人,剛進了我們這個酒局,場面上都是些大人物,你怎麼的也得吹一瓶吧,大家說是不是?”
坐在對面的一個女人開始起鬨,她定是看不過慣我一來便能坐在陸霽的身邊。
眼裡的厭惡和嫉妒毫不掩飾。
此刻場面上開始歡呼,所有人都讚同她說的話。
氣氛起來了,我要是不喝根本下不來台。
我望了陸霽一眼,他卻假意在吃菜。
他想要一個誠意是嗎?
好,我給。
在人群的喧囂聲中,我舉起那瓶茅台開始直接往喉嚨裡灌去。
沒關係,反正是死過一次的人,沒什麼可怕的。
但高濃度地酒精還未進到我口中,手中的茅台便被人一把奪去。
“夠了,别再喝。”
我恍惚地看著奪去我酒瓶的人,心中想著,你丫可别在這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