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猶豫了一下,說道,
“咱倆畢竟剛來不久,腳後跟還沒站穩,人家都是在廠裡工作很多年的老人,你說得罪了他們。
以後對你的工作也不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退讓一點兒就算了。”
“二姐什麼叫做腳後跟沒站穩?
你弟弟在食堂站的穩的很,我今天能把你調進這裡來工作,能把三姐和三姐夫他們都弄到廠裡來工作,那是憑我的本事,憑我在這裡四平八穩,站得很穩當。
不需要你去委曲求全,而且他們兩口子一輩子也就是個工人,能有啥出息?
工作了十幾年,還隻是個普通工人,你指望著他們幫你什麼?還是幫我什麼?”
姐姐的這種心理狀態他理解,但是絕對不能慣著姐姐繼續這麼用這種方式過日子。
這種方式和别人相處遲早要吃大虧。
人就是這樣,哪怕是一起工作的工友,他們就是欺負那種過於軟弱,過於可欺的。
說白不是你得罪了别人,就因為你是軟柿子。
老好人就容易被人欺負。
江夏看到弟弟那嚴肅的表情也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
“我不是說指望他們乾啥!
可是他們到底是隔壁的鄰居,你說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真得罪了老金一家子天天堵在門上罵街,這也不合適啊。”
“他們要是敢罵就罵回去就好了。
罵街怕啥?
第一次不會罵,學一學也就會罵了,被人罵的多了,你總要反抗。
一次不回嘴,别人就覺得你容易被欺負。
二姐,真以為今天的事情算了?
我還沒開始收拾他們呢,咱們走著瞧,我保證一個禮拜之內,我讓他們兩口子哭著上門兒來給我道歉。”
江夏看著弟弟這股氣勢,不敢再多說什麼。
弟弟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弟弟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似乎自己除了不給弟弟拖後腿,幫著弟弟照顧孩子,也幫不了弟弟什麼。
幼兒園的事情要不要跟弟弟說呢?
看著姐姐欲言又止的模樣,江陽問道,
“姐,你在幼兒園是不是碰到啥事兒?”
“你,你咋知道?誰告訴你的?”
江夏驚訝的問道,猛然想起來馮美華。
“難道是小馮告訴你的?”
江陽大口子吃的麪條兒,含含糊糊的說道,
“姐,
你自己把事情說一遍,别人告訴我,總有一些站在旁觀者角度的偏見,你自己說了,我才能分析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
其實他啥也不知道,可是他要是不這麼說,姐姐肯定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其實吧,原本我去了幼兒園之後,分配我的工作是幼兒園的生活老師。就是負責孩子們的吃喝拉撒,還有打掃教室裡的衛生什麼的。
我不是說這個工作不好,我也知道我和幼兒園的老師是有差距的。
我看人家幼兒園的老師能教孩子們唱歌,做遊戲,還能給孩子們講故事什麼的。
你說這些我哪能行啊?”
“那現在怎麼了?”
“一開始跟我搭檔的2班兒的老師還挺和善,我們兩個各司其職,各做各的。
我隻負責平日裡一天打掃兩次衛生,再加上一天三頓飯,給孩子們送飯,照顧孩子們吃完飯之後把所有的碗筷什麼的全都收走,再簡單的收拾一下就結束了,就沒我的事。”
“然後呢?”
“我是覺得我從鄉下來的,自然應該手腳勤快一些,多乾一點兒。
免得讓人家看不上我,所以我就把那個老師平常的那些活兒都承攬了過來。
也會幫著照顧那些孩子。
比如給孩子們洗褲子,擦擦屁股什麼的,孩子們睡覺,我也會幫著照顧那些孩子。
”
“然後呢?”
“然後昨天中午一個孩子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磕破了頭。
結果二班兒的那個老師就對家長和園長說是我故意搶了她的工作,結果才造成了現在嚴重的後果。
園長讓我今天買一些東西去孩子的家裡看望那個孩子。
而且還要給我記大過,讓我寫檢查,當著全員同誌的面做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