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嗣音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一拳接著一拳,一腿接著一腿,動作乾脆利落,又富有超高技巧,讓人應接不暇。
柳聞一開始還能對上十來回合,現在面對認真的陸嗣音,逐漸吃不消。
他總覺得陸嗣音的這一身武功招數很是熟悉。
奇怪……
難道在哪裡見到過不成?
可除了這三年隱藏在鬼影之外,之前他一直待在聯邦政府,接觸到的人也是那裡的人。
柳聞可以確認在此之前絕對沒有見過陸嗣音。
不管怎樣,她的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並且強大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陸嗣音越來越狠辣的招數讓他不得不暫時拋卻腦子裡的想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砰”!
堅硬的拳頭與肉體相撞發出沉悶聲。
柳聞半邊身子都沒了知覺,捂著胸口步步後退,突然喉間出現一股腥甜,接著“呸”一聲,地上便出現了一攤血水!
看見血,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懼,反而神色明顯興奮起來,緩緩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液染紅的牙齒,嗜血瘋狂的笑容。
偏偏那張娃娃臉又自帶迷惑性的乖巧和單純,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奇特又怪異。
變態!
陸嗣音在心裡罵了一句。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柳聞用手指抹去嘴角的血,疑惑道。“嗯。”陸嗣音點頭:“上輩子,你是我孫子來著。”
柳聞:“……”
陸嗣音冷哼一聲:“我勸你還是放棄掙紮,你又打不過我,至少這樣還能少吃些苦!至於你的那些手下,走狗現在可能已經被罪閥他們送去地下了。你不會到現在還會覺得自己能贏吧!”
柳聞對此毫不吃驚,似乎並不擔心下面為他賣命的人是死是活:“你是說樓下那些廢物?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憑藉他們和鬼影對抗,更何況還有罪閥坐鎮。”
無情無心的話讓陸嗣音驚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聞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手扶上窗邊,說:“意思就是讓你們自相殘殺,這樣才有意思不對嗎?哈哈哈。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讓你們一下子失去了這麼多輕信謠言的廢物。”
稍微挑撥離間,他們就被自己牽著鼻子走了哈哈哈。
他越說越愉悅,想到他們自己人打自己人,就笑得停不下來。
陸嗣音渾身都在發抖,牙齒也忍不住輕顫,發出咯吱咯吱聲響,雙眼瞬間紅了一圈兒,手忙腳亂地想給姐撥去電話,讓她停下,别趕儘殺絕。
那些叛變的人或許不是叛變,而是聽了柳聞的某些話讓他們對他深信不疑。
但毋庸置疑地是,他們一直以來對程煒是信任且忠實的。
他們本不該死的……
“你混蛋!”陸嗣音雙眼通紅地看著柳聞,嘶聲吼道。
“哈哈哈哈。”柳聞大笑幾聲,十分欣賞地看著她崩潰絕望的表情。
見陸嗣音滿臉殺意地衝過來,縱使自己打不過,他此時卻沒有絲毫慌張。
身體徹底來到了窗邊,柳聞調皮一笑;“不和你玩了,拜拜!”
然後右手撐在窗戶上,從十六樓樓翻身一躍而下。
早已等候多時的直升機這個時候才現出身形,穩穩接住柳聞。
他拽著繩子,笑容燦爛地跳進飛機裡,安然無恙地離開。
卻沒發現,本有機會追過去的陸嗣音依舊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直升飛機越走越遠。
神色冷漠不似真人,眼底徹骨冰涼,漆黑的瞳仁宛如深不見底的漩渦,隻有僵硬無比的身體和繃直抿緊的嘴角,彰顯她細細盤算著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