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他的所做所為足以讓她對自己恨之入骨,柳辰安敢說他從未見過世上有人能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斬斷前塵,隱姓埋名,拋棄自由,碾碎自尊,甚至與昔日至親至愛之人勢不兩立。
因為這種人本來就不存在的。
柳辰安眯眼看著眼前晃晃盪蕩飄落的飛雪,伸手接住一朵雪花,五指收攏,緊緊握在手心。
再說了,一年前明明是她救了自己,若是真的與他虛與委蛇,恨他入骨,何故多此一舉?
無論如何,說明蝶音心裡還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而自己也會護她一輩子,若有人傷她,自然要千倍百倍奉還!
柳辰安想到這次前來的沈家,眼眸愈發幽深暗沉。
……
蝶音坐在車裡,看著窗外出神,不明白周子佩突然出現在醫院的原因是什麼。
他說來看病,難不成真的生了病?
想到這裡,蝶音眉間微動,心口有一股鬱氣遲遲不消。
“少將,”音舞看向她,說:“您要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蝶音收起所有思緒,平靜看過去,道:“什麼?”
“這次擂台賽上那個挑戰您,妄想置您於死地的人來自沈家。”
“沈家?”蝶音不解,“我與沈家無冤無仇,殺我有什麼目的?”
音舞說:“是沈家大小姐——沈如瑤。”
蝶音瞭然,沉默不語,這沈家大小姐往常與她作對,都是一些小打小鬨也就罷了,自己不與她一般見識。
沒想到竟妄想取她姓名!
如今靠自己的力量,還不能扳動沈家根基,但給他們點兒教訓還是可以的。
司機開到公寓門口停下,蝶音下車,卻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彎腰對裡面的音舞說:“音舞,你和我上去。”
音舞動作一頓,立馬點頭:“好。”
等音舞下車後,蝶音才對司機道:“走吧。”
“好,少將。”
此處是高檔小區,卻不是蝶音自己花錢買的,地下聯盟排名第二的魑,分配的公寓也是數一數二,就算組織沒有表示,多的是人想要巴結她打點一切。
音舞跟在蝶音後面,一路沒遇上什麼人,直到踏進公寓門,臉上才終於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她也不客氣,找到沙發就自個兒坐下。
“少將,你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音舞被蝶音救下後,就隻信她一個人,不管少將做什麼,都會無條件支援。
所以蝶音這些年在聯邦政府之外的事情,她是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
當然音舞並不知曉蝶音之前身為陸嗣音,並且也沒有失憶的事情。
蝶音倒了一杯水,放她面前。
音舞也不客氣,拿起來時頓了頓,說:“是涼的啊!”
蝶音啞然失笑:“我也才剛回來,哪兒有時間給你熱水去。”
“也對,”音舞也確實渴了,湊合著喝了一大口,這才說:“要對付沈家,你想從哪方面下手?”
蝶音很欣慰:“你倒是上道。南山洲四大家族裡,陳家是書香門第,在教育界大有威望,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菁英聯盟學院;蘇家是醫學世家,南山洲所有醫院,醫療組織背後大多都是蘇家;沈家傭兵出身,培養保鏢打手等等,勉強算個武學世家,和政府走得最近;而陸家則是商界之王,其商業遍佈全球,更别說其幾乎壟斷了南山洲內部的生意。”
這些音舞都知道,不明白蝶音說這些和對付沈家有什麼關聯。
蝶音神秘一笑:“你知道四大家族為什麼以陸家為首嗎?甚至聯邦政府也對陸家忌憚不已。”-